他的嘴唇動了動,聲音雖因禦劍速度過快散碎,玉若還是能辨識出——他在喚“蓮兒”。
冷幽朔斜睨玉若,低低道:“你剛在喊什麼?我怎麼好像聽到了魔尊首領‘寒幽’的名字似的。”
玉若心中一驚。
剛剛由於見到雪明劍太過震驚,動搖得太厲害,想早點讓自己安心,竟然失控了。
“是呢。”她故作鎮定地道:“我還在玩魔族的遊戲嘛。可惜流楓這個呆瓜,這麼快忘了我們之前說好的規則了,我這麼叫,他連反應都沒有了。”
雲錦之前信了冷幽朔胡謅的那一番話,所以對玉若的話自然絲毫也不起疑,隻是輕聲道:“玉若,不是和你說了,無事不要老玩這些無聊的。”
玉若聽雲錦的話,自以為自己敷衍過去了,卻瞥見了冷幽朔意味深長的笑容。
慘了,竟然把裝魔族的遊戲,是冷幽朔先編出來的事情給忘記了。
“你叫他殿下的時候,他不是應了一聲嘛。隻怕是你想錯了呢。也或許是你執念太重,不肯信。”
玉若眨著眼睛,品出幾分異樣,知他話中有話。
他卻沒再繼續說下去,隻是很輕鬆地說道:“我心裏雖然也著急得厲害,但想想你們說的夢煙會厭妒之事倒也有道理。不如先惹怒流楓,讓他去問,再學給我聽。我既得了小靈情況,又不用害夢煙苦惱,倒是完美之法?雲錦,你說,我還是挺高明的罷。”
“竟是如此打算?”雲錦恍然大悟道:“害我差點都誤會師兄是無情無義之徒了。”
她頓了頓,道:“剛聽師兄說無法治愈,也是故意激怒流楓之語?”
冷幽朔的眸子中劃過一縷悲傷:“那是真的。”
“不要用協力者之類的搪塞?可我卻覺得這最合適呢,你要是不喜歡的話……”他頓了頓:“摯友這詞如何?”
“摯友?”夢煙在沒聽到舞靈的聲音前,先不由愕然道:“這是什麼概念?”
冷幽朔悠然道:“最好,最貼心的朋友。”
“朋友?”夢煙冷笑了一聲,那與玉若極相似的,烏黑的大眼睛閃爍著幽暗深邃的光芒。
原本就不曾有幾絲笑意的瞳,極其嚴肅的目光在深藍的眼眶勾勒著,更令人難以逼視。
似魔非魔,像妖非妖,可怖的寒涼籠罩她的全身,皮肉下黑色的煙氣若隱若現。
麵對這樣的夢煙,冷幽朔僵硬的身軀竟也打了個冷戰,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雲錦感應到那種氣息,也抬起頭來,歪頭看著。
晶瑩剔透如冰雪,竟也沒能懂她們的意圖,直至夢煙的嘴角微微勾起,魅惑地道:“回答我,冷幽朔,你對我有過動心嗎?”
這遠處的舞靈遙控,一字一句念給夢煙聽,她不過是單純的學話。可是,這段話脫口,心顫了一顫。
她鬱在胸口,找不到原因的糾結,在這看似是指使的引導下,吐露而出。
先前的矛盾,竟是凝聚在小小的疑惑之中。始終沒有勇氣開口,讓舞靈給她提供了一個所謂使命的理由。
舞靈城府是深,但內裏,卻其實並沒有她刻意想表露出的那般陰險?雲錦沒唱完的霎時小調斷了音,咬住嘴唇,讓自己不發出歎息。
為自己試探,隻要冷幽朔開口,無論哪個方向,都是對她計劃有力的障眼,她不露聲色的悄然獲得了交待。
散羽,不愧是天界的智囊,難怪在轉生之後,軍師之位始終空懸。
除了她,還真沒有誰更配這頭銜。
但她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懨懨的不出手。哪怕九天王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