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情感轉換隻能是在心中,不敢表現在臉上。因為眼前的女子,是很有可能因為一點點小事就大開殺戒的魔頭。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對你現在站在我麵前的事情,有什麼自知自覺?”
好不容易放下來的心,又緊張了起來。他半分不敢懈怠,試探性地問道:“我想這次找小人來,應該是為了殿下的那個……精密計劃。”
墨蓮視他,微微頷首:“你這廢物雖然武功不好,說話討人嫌,腦子倒是一直很好用。這大概也是殿下一直留你的原因吧。”
一直……留你?他的心中一喜,嘴角剛剛上揚一點,正對上了墨蓮寒徹骨的目光,可他連咳嗽都不敢。硬生生收住了表情。
“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或是殿下要為此,給我安排別的什麼任務?”
“成功,失敗,這都無所謂了。淩承羽……”她的聲音幽幽的:“你是不是我和殿下,忠實的狗?”
“是。當然是。”
“你不會違抗我們的命令,對嗎?”
墨蓮的眼睛無意間瞟向了他身後的地方,提高了嗓音道:“如果讓你,將這天下諸派的性命,全部抹消掉。並把這罪名嫁禍給鑄心門,你做還是不做?”
見他沉默著,她悠然道:“你不用擔心會失敗,隻要你答應下來,方法,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好。我做。”這正合他的意,他看鑄心門本就是不順眼。現在聽到墨蓮主動提出要幫他滅掉,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而且,又能為他記上大功一件,兩全其美。
“原來……他們說的全是真的。師傅,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一個青年人,一臉悲憤地,走到了淩承羽的麵前。
“佑……兒……?”
“佑兒,真是聰明啊。這正是寒幽殿下命我做的。為師想聽聽,你是如何想,才得出這樣結論的?”
文佑全部回想起來了。
弑魔大會。是由夜雲幫,淩承羽首先提出來的。
最初的那封請柬,也是由他發給各大門派的。
閑得發慌的人,都沒有細想,相距距離這般遠的夜雲幫是怎樣把這些請柬挨個發到他們手中的。就來參加了。
文佑隨師傅參加了許多次。
卻有些想不通,為何他們會癡迷於組織這完全沒有建樹的活動?
哪怕是空話大會,哪怕無所事事,每一年都會乖乖地前來?
他很想問。卻在開口之前,因為師傅的了解,看透了他的內心。
“他們每一年都會應為師的邀請來到,是因為如果定了個完全達不到的目標,隻能靜止在原地,多少會有不甘心。想辦法做他們周圍的流動風景,那麼他們才會為原地踏步,有些許的安心。”
那麼,師傅,那麼你呢。你也是一樣的麼?
他的笑容深邃,黑暗得似深淵。
我是個鉤子,鉤著餌食的魚鉤。通過安全地放走小魚,來等到我所想誘捕的大魚。
至於周邊,早就有其他人撒好了網,隻要大魚咬住了鉤子。一收網,便誰也跑不掉。現在聽不懂也沒關係,早晚有一天,你會用你的眼,見證為師所說話中的含義。
似懂非懂地點頭。
他一刻都沒有忘掉師傅所說的詭異的言語,他一直想要解開這個困擾了他許久的問題。
淩承羽胸襟不開闊沒錯。
可多年來養成的極致陰險,也不會傻到不明白,非要在天下人說鑄心門如何,隻能給自己引來非議。鑄心門來與不來,於他,又有什麼大的影響?
但他後期把弑魔大會的重點全部引導到鑄心門的傲氣身上。來來回回地給鑄心門發了多次戰書,並攛掇著其他門派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