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承羽並不佩服他的深明大義,而是暗自慶幸的同時,還在嘲笑他的愚蠢的高尚。這個時候,隻要能留得命在,不是比什麼都強?而他竟然會為了這樣幾乎不能當作理由的可笑事,拒絕了墨蓮。但看她還沒有動手,他自己倒先著急起來。害怕節外生枝。

他幾乎是剛撿回一條命來,就以匕首抵住了文佑的後心,:“墨蓮大人,他知道了夜雲幫和魔族的秘密,又出言不遜,此人斷留不得。”

“好啊,那就由你親手殺了他吧。”

他毫不猶豫,可惜那匕首卻不能再多刺下去半分。

墨蓮突然張口問道:“文佑,你發現你錯了嗎?”

文佑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回答。

他的確是錯了。他以為墮落,那個誘因是最關鍵的。可是,那個在深淵中的人,才是真正的根源所在。隻要浸泡在黑暗中的心,一天不停止跳動,那麼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足以讓他崩壞。

“淩承羽。”那匕首,真真正正切斷了他們的師徒緣分,他的聲音冰冷異常:“你真是太不可救藥了。”

“不可救藥的是你!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不,我很高興。幸虧我雖做了許多壞事,卻以我假惺惺的仁善對著你,教出了你這樣迂腐的徒弟。其實,你也和我一樣以自我為中心,你是活得會更加舒服的。隻可惜體味這個道理,恐怕你要等下輩子了。”

他還是盡力要把匕首刺下去,可他的手腕就像是被什麼纏住了。

墨蓮輕輕吹了口氣。纏住了他透明的線,露出了影子。她輕輕一勾,那匕首就斷裂開來。

她輕聲對文佑道:“怎樣?我沒有騙你吧。”

“之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是不敢相信……”文佑歉意地對墨蓮抱拳道:“前我還誤會你居心叵測挑撥離間,發了那麼大的脾氣。還望不要怪罪我啊。”

“墨蓮……大人……?”他有些困惑。

這倆人說話忽然就變得很相熟似的。而墨蓮的口氣,也和平日裏淩承羽聽慣的變得不同了。

“墨蓮”把麵罩解了下來:“你這可真是夠遲鈍的。就一點都沒發現我和往日有所不同嗎?”

麵前的人,赫然是那日站在鑄心門陣營中的一個。似乎是叫做北堂夢煙的。雖然也沒見她怎麼出手,可是由於冷幽朔和慕流楓風頭出盡,所以她自然也受到了注意。

“你……”淩承羽發現自己受騙了,“可惡!原來你是想套我的話……可我的秘密,從來沒人知道的,你又是如何得知,還把此事告訴了文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夢煙的指尖夾著一封信,“誰知道魔族聯絡你的信,怎麼就巧巧地到了我的手裏?而他們又用慣用的幻術傳信方法,使我看到了這個叫做墨蓮的人的容貌,因此輕而易舉地假扮了她呢?隻不過,那個真正的魔,恐怕沒了耐心,現在不一定怎麼發脾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