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沙將心木摔在地上,擰著他的手腕,盡管他攥得死死的,但帝沙還是輕易將毫無力氣的指頭還掰開,用力一抓,卻隻抓出一道血痕,不能將帝沙的動作停滯,裂開了縫隙的白玉還是被搶奪了去。

靛青的靴在心木的胸口踏了踏,他咳出血,發出了一聲悲鳴。帝沙得意洋洋地望著自己傷口流血卻甩開身後人的胳膊,瘋狂擊著屏障的女子,笑道:“想來你定然就是蝶翼吧。這火爆脾氣還真是和空——你們口中的寧兒說得一模一樣呢。”

蝶翼恨恨地盯著他,不肯回答一句話,仍在屏障上敲擊著,屏障在她的努力下也的確發出了脆響。

摻著心木悲慘的呻吟低吼。

但藍漪終於忍不住,在她的脊背上點了幾下,止住了她的動作,將雙環取下收好,方推了一把她的肩膀。

“藍漪?你為什麼……?”蝶翼攥著空空的手,惱怒地瞪著她道:“隻要我再加把勁,就能衝進去了啊!”

藍漪淡淡道:“難道你看不出,你每砸屏障一下,帝沙就踢姐夫一腳嗎?這麼個折騰法,在衝進去之前,姐夫已經先斷氣了!”

帝沙收住了腳,讚許地道:“眼前這種情形,還能這般冷靜——想來你定是藍漪無疑。”

“寧兒還真是不遺餘力,回饋的情報真是全。可惜了這份心啊——要是為我們天機宮這般賣力,我姐姐是不會像您一樣待她的,想必她就不會死得那樣慘了。”靜如湖水的聲音,充滿了歎惋。

“你錯了。如果她若是敢背叛我,她隻能死的更慘。”他冷冷地笑著,低頭看看抽搐痙攣,吐著黑血的心木:“或者幹脆——生不如死。”

凝魄眯起眼來,盯著不斷湧溢出墨色煙氣的軀體,魂靈石仍在心口朔朔生光。她疑惑地並起手指,低低地要吟念起咒法。

“凝魄,我知道你想驗證什麼——你不用再看了,我並沒有挖他的魂靈石。笙霰雨看似不在意,實則卻總在暗中注意觀察他的狀況,取魂靈石動作太大,逮機會本就難,即便得手了,也容易露出馬腳。與其做這種費心費力還難成功的事情,還不如用點簡單還不被懷疑的法子呢,比如說——”帝沙頓了頓,陰狠地道:“下毒就不錯。”

果然還是被下了毒麼,為何一點痕跡都探不出?

她的目光微一閃爍,帝沙便立刻道:“小丫頭,你的表情出賣了你——想來此刻你一定在惶惑,心木這種症狀你如何沒見過,脈息又怎是正常的,還有——”他稍稍停滯,拉長了聲音:“我是在何時下的毒?”

“冥王殿下果然見微知著,連我的一個小小眼神都瞞不過。”藍漪頷首,坦然道:“不錯,在下的確有這些惑慮,不知冥王大人可否為我解答?”

蝶翼的目光始終不曾離開心木,但見他痛苦地抽縮著身體,蜷成一團不斷地低低呻吟,心疼不已,但見藍漪卻淡靜地與冥王閑話,氣不打一處來,扯著嗓子怒吼道:“姐夫痛成那副模樣,姐姐的性命又被旁人攥著,你不露出焦急,趕快想辦法去救就罷了,竟然還有閑心和這惡魔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