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時,他是第一次沒有任何的顧慮,完完全全地接受了舞靈對他說的話。

帝沙將兩個不同時間的流楓放在一處想,果然有些肖似,皆是一般的惶恐,不由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這倒也的確也不失為好主意。隻是……”帝沙感受到了流楓更強烈的顫抖,為難地道:“老實是老實了,想來也比以前聽話。但病得這樣厲害,又像個受驚的小鼠似的,見到人話怕都說不完整,還怎麼控製、利用啊?”

帝沙看到心木正用意味深長的眼睛盯著門外,看到了手中端著熱粥,身穿與墨蓮同樣裝束的夢煙,頓時領悟了他的用意。

夢煙早已預料到帝沙會來,卻還是做出詫異的樣子,將粥放在一邊,向他恭敬地行了個禮道:“煙兒參見外公。”

“起來吧。”

“謝外公。”夢煙起身道:“不知道外公今日親自前來,所為何事?”

“心木跑到我這裏邀功來,我便隨他來看看。”帝沙道:“別說,他小子別的不成,這心機倒還是一般人所比不上的,想事情還是那樣周全。”

“當然啦。他畢竟是外公親自挑出來的咱們冥界的軍師嘛,別的不論,外公的眼光怎麼會有錯呢?”

夢煙知道這件事情心木終究還是沒有抵得住誘惑,算在了自己的頭上,讚許地朝心木笑了笑,動了動兩根手指。

“謝冥王殿下,煙兒殿下讚譽。”心木知道她答應自己的事情必不會食言,且還在冥王麵前說自己的好話,更加安心。

帝沙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夢煙,在以前旁人眼中不仔細,也看不出什麼痕跡,何況在瘋子的眼中。

“煙兒,外公想再拜托你……”

他沒說完,夢煙淡淡地道:“沒問題。”

帝沙驚愕道:“我還沒有說呢,你就答應了?”

“既是外公親自開口,想來是為了我們冥族著想之事,再麻煩也無妨。”夢煙悠然,轉過身看了看流楓:“何況是這等一聽便知的小事,豈有不立刻答應之理?”

“煙兒。”帝沙用感動的神色地道:“我確實不曾白疼你。”

“當然,別人對我如何,我都記在心上,半刻不敢忘。”

心木總覺得她這句話有哪裏不大對勁,可他自己並無真情,聽不出是什麼地方別扭。

卻見她將放下的事物拿起,嘴角上揚,很自然地坐在了流楓身畔,柔聲道:“殿下,您該吃東西了。”

“你笑什麼,我說這話可是認真的。”

冷幽朔抿嘴心道,怪不得你們能在一處這許久,你這沒自覺的模樣和星辰還真像,俗話說“物以類聚”倒真是不錯。

雲錦無疑是最無奈的,也作出喜氣洋洋的表情吧,畢竟文佑這也不是什麼好話;可若是氣憤,也真是不忍心讓那怒火映到他那雙真摯無比的眼中。

阿錦,你覺得我喜歡聚炎奇怪,我還認為司姻那小子缺心眼呢,可你不也朝陽天天把他掛在嘴邊,滿臉花癡的模樣。我就說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嘛。

他們從前天天膩在一處,她還不覺散羽的話一針見血,甚至還與她辯駁過。但經此久別重逢,她驀地發現也許做為軍師的她眼光的確是犀利與獨到的,他是很有些呆頭呆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