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才人家戴著墨鏡,也沒看清什麼樣子。
白強判斷,自己是被人家劇組抓丁,拍起惡搞視頻來了。於是換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道:“別玩了,別玩了,還真讓我跟你搭個戲啊……”
“你別動!來人啊!”女孩見白強出來了,更是害怕得厲害。
白強一看這戲咋還飆起來了呢,隻得繼續無奈地向著四周不存在的攝像頭作揖賠笑道:“各位辛苦了,我錯了我錯了……”
同時,他也偷偷打量起這個女孩來:
這女孩個子挺高,梳著一條烏黑的大辮子,上身穿一件碎花的盤扣小短襖,下身就是肥大的長褲。
一雙淚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格外清澈明亮,挺拔精致的鼻子,鼻孔因驚恐而微微放大,更顯得倔強可愛。
女孩緊緊咬著下唇,看不清嘴的形狀,隻看見兩個深深的梨渦。由於高度緊張和害怕,女孩站立的雙腿正在微微發抖。
看見女孩這幅樣子,白強心中不禁產生一種憐愛之情,心想,真是好演員啊,別看平時挺高冷,工作起來真入戲啊。
“那個……”白強覺得還是幹脆配合一下完事吧,就擺出一副嚴肅正義的表情來,說道:“我不是漢奸,我是抗日特派員……”
“抗日特派員?沒聽說過,你別想騙我……”女孩說。
“不騙你,而且我有重要任務,快掩護我撤退!……” 白強剛說完,繃著的表情就又鬆懈成嬉皮笑臉,向著四周道:“好了好了,各位,饒了我吧,咱就到這吧……”
說著,就要往門口走。
可那個女孩十分警覺,看白強在裝瘋賣傻,知道他想借口逃走,想到前幾天被鬼子和漢奸殘害的村民,她不知哪來一股勁,閉上眼睛猛地用剪刀向白強刺去!
白強沒有防備,躲閃不及之下用手一擋,結果手掌被剪刀劃出了一條口子,鮮血直流。
白強“呀”地一驚,驚恐地看著那女孩,他也忽然意識到,這可不像是演戲,演戲那有用真家夥,真下狠手啊?
於此同時,被女孩起初的驚叫引來的村民,也衝進了屋子裏,男女老幼都有,圍了一屋子。
先進來的,是兩個年輕漢子,各捏了一把雙齒的糞叉,他們把女孩護在身後,用叉尖對著白強。
白強又定睛看了看這些村民,一個個破衣囉嗦、骨瘦如柴,似乎隻是因為眼下的事情,才強打著精神,絕不像群眾演員。
而且據他的觀察和味覺感受:這近到鼻前的糞叉尖上……是他媽真的糞!
隨後又陸續有村民湧進屋來,白強看見一個麵容清瘦的老漢進來摟了那女孩,問:“孩子,沒事吧?”
這……就是傳說中的……仙人跳嗎?白強想。不對不對!我他媽怎麼想到仙人跳去了?
我這難道是從後備箱穿越了不成?看過無數穿越小說的白強,看著土炕上那個輪胎,忽然意識到。
我這是穿越到什麼年代了?如果那女孩不是演員,她剛才說什麼來著?鬼子的漢奸?!
鬼子的漢奸?!……臥槽!白強抬起頭看著圍堵著自己的村民和眼前的糞叉反應到:
這說明:如果不解釋清楚,我可能很快就會被當成漢奸處決了!情況還挺緊急啊,想想辦法吧,我可不想被帶糞的叉子叉中。
說我是從幾十年後的世界開出租車來的?那還不如說我是孫悟空,鄉親們更容易接受一點。
說我是外星人?獵戶座星雲的?給鄉親們帶來了內置量子武器和長生不老藥?別扯了。
……
那個摟著女孩的老漢,是女孩翠翠的爹,也是這個村的村長,他問女孩說:“翠翠,他的手是你刺傷的嗎?”
“是我刺的,”女孩還沒有完全平息激動地說:“我問他是不是鬼子的漢奸,他說他是什麼特派員來著……還想逃跑,我就……”
正在犯愁怎麼解釋自己的白強,聽到女孩這麼一說,一拍大腿,想到了辦法:
對呀,也就隻能硬說自己是特派員了,來幫助抗戰的,而且通過女孩的證實,也改不了口了。
看來做人還是得隨和點好啊,要不是我配合那麼一下,現在也沒有這好點子呀。但是他嘴上卻說:“明明是在我說了我是特派員之後,你才刺的我,對吧?”
大家聽見了,看向女孩。女孩被白強一反問,回想了一下倒也是這麼回事,就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白強這小子鬼得很啊,這順勢一問既轉移了矛盾,又博得了些許同情。
“那我來問你,你到底是什麼特派員?”村長替大夥向白強發問道。
但這位村長又覺得無論這個人是抗日的特派員,還是鬼子的漢奸,都應該讓抗日遊擊隊的人來處理更為妥當,就回頭小聲吩咐村民說:“快去把老趙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