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小神女回答惡和尚,說自己就是侯府的三小姐。惡和尚根本不相信,哪有這麼一個富豪人家的千金小姐,不知矜持自重,牙尖嘴利,胡言亂語?不如說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還差不多,看來她頂多是小姐身邊一個得寵的丫頭。主人不出麵,竟打發這麼一個小丫頭來戲弄自己?惡和尚越想越惱怒:侯府太放肆了!看來不弄傷這個牙尖嘴利伶俐的小丫頭,主人是不會露麵的了!於是他一邊僧袖輕輕拂出,一邊說:“貧憎不管你是三小姐也好,三丫頭也好,叫侯府的大人跟貧僧說話!”
惡和尚滿以為憑這一成功力的袖勁,就會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拂飛了,摔在地上必然會痛得呀呀直哭,叫喊叫痛,將主人驚動出來。惡和尚眼中的小丫頭的確給拂飛了,但卻沒有摔在地呀呀叫痛,而是像一片輕輕的柳絮,隨這袖勁之風,飄呀飄的,飄到大廳的橫梁上去了。小神女落在橫梁上故作愕異,驚駭地說:“大和尚,你弄的什麼法術嗬,怎麼將我弄到梁上來了?這麼高,我怎麼下去呀!”
惡和尚一時間也呆住了,這麼一成功力的袖勁,怎麼將她拂到梁上去了!而不是拂飛到大廳外的石階上摔傷摔痛?難道這小丫頭身子太輕,像棉花似的被拂到屋梁上去,他聽見小神女這麼一說,便說了一句:“好!等貧僧弄你下來!”跟著又是一袖勁拂出,一股略微強勁的袖力,直向梁上的小神女擊去。這一袖勁,更含打穴之力,他心想這一下,不將你這小丫頭跌斷手腳,也跌得頭破血流,看你的主人出不出來。誰知小神女是跌下來了,但沒有摔在地上不能動,而是像一片殘葉飄落下來,立在地上,一點也沒有受到傷害,似乎她身上的穴也沒有給封住。小神女雙目又故意露出驚喜的目光,說:“大和尚,你這是什麼法術嗬,這麼一拂,便將我從梁上扶了下來?這實在太好玩了!大和尚,你再來一次呀!”
惡和尚一時眼也定了,暗想:難道這小丫頭身輕如燕?或者根本沒有重量,像輕飄飄的樹葉隨風飄蕩,強勁的袖力對她不起任何傷害作用?就算這樣,她也有穴位啊!是我沒有擊中她的穴位?這不可能。他驚愕地問:“貧僧沒擊中你的穴位?”
小神女又故作茫然不明,反問:“穴位?什麼穴位的?我身上有穴位嗎?”小神女不但表現得一派天真爛漫,完全家對武學、醫術一點也不知道的小姑娘。
惡和尚又愕然了,他上下打量小神女,想找出原因。小神女笑嘻嘻地說:“大和尚,好玩呀,我們繼續玩呀!來!我也學你拂拂衣袖,看你能不能飛起來的。”
惡和尚聽了好笑:真是一個無知的小丫頭,你以為人人衣袖一拂,就能拂飛了人麼?沒有一身強勁的真氣,沒幾十年的功力,恐怕連一個茶杯也拂不動。他看見小神女也學自己的樣,用衣袖朝自己一拂,正想大笑,突然問,一股強勁的袖勁衝自己而來。他不由暗驚,想運勁下沉,但已來不及了,重重的身軀已橫飛出大廳,摔在大廳外石板地麵上,摔得他四腳朝天,狼狽異常。
小神女嘻哈大笑地跑了出來,站在廳外的石階上說:“大和尚,這不是真的吧?你怎麼也會飛起來的?我哪有這麼的法術嗬!大和尚,你是不是故意飛了起來,逗我開心的?”
在大廳西旁廂房和屏風背後的章標、小三子、韋珊珊等人都忍俊不禁:三小姐這麼戲弄惡和尚,這惡和尚不大怒才怪。同時他們更暗暗驚奇三小姐竟有這樣不可思議的武功,惡和尚衣袖之功傷不了三小姐已令人驚奇,而三小姐的衣袖輕輕一拂,就將一個金剛般的肥大惡僧,似敗草般拂出了大廳外,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了!章標初時還擔心三小姐應付不了這個惡和尚,現在他完全放心了。
惡和尚狼狽地從地麵上一躍而起,盡管他冷不防地給小神女一袖拂飛摔了出來,十分狼狽,但他不愧是位武林中的上乘高手,一身真氣護體,半點也沒有摔傷摔痛,還能一躍而起。可他依然不敢相信這個自稱為三小姐的小丫頭能拂飛了自己,認為侯府中暗藏了一位高手,在暗中出手護住了這個小丫頭,並且暗算了自己。他四下打量,高聲怒喝:“有種的就給我佛爺站出來,別偷偷摸摸在暗中暗算佛爺,這算什麼英雄好漢?”
這個惡和尚,不再說貧僧而改稱佛爺,說出的話,更不像一個出家人,十足江湖上一個橫行霸道的人物了!
小神女說:“你幹嗎這麼大聲嚷嚷的?這裏又有什麼人?誰在暗算你了?你不是自己弄飛了自己,逗我開心嗎?”
惡和尚老羞成怒,暗運八成的功力,驟然一袖向小神女擊來。這八成功力的袖勁,宛如平地掀起了一陣狂風怒浪。他心想:別說你這麼一個小丫頭,就是鐵塔般的彪形漢,也受不了我這一袖之力,飛起摔下來時,早已成了一具筋骨全碎的屍體。小丫頭,莫怪佛爺心狠,要怪就怪你的主人和那位暗藏的高手,是他們激惱了佛爺,讓你出來受死。
小神女真的給這一股強大的袖勁擊得遠遠的,也飛得高高的,但沒有立刻掉下來。她宛如一片鵝毛,在空中飄呀飄的,緩緩地又輕輕地飄落了下來,無聲無息地立在地上,笑嘻嘻地對惡和尚說:“好玩呀好玩!這真是太好玩了。我好像在空中會飛似的,有趣極了!大和尚,你再來一次好不好?我喜歡在空中像風箏一樣的飄來飄去。”
惡和尚這一下真正是目瞪口呆了!他不知自己碰上是什麼樣的小丫頭。一般的小丫頭,在空中飄來飄去,不給嚇昏了,也會嚇得大叫起來,何況還會掉下來摔死,哪有這般還感到好玩有趣?她難道不是人?還是輕功出乎人意外的好?當今武林有如此輕功的人,可以說是沒有幾個。他不由驚問:“小丫頭,你到底是什麼人?”
“大和尚,你是不是玩得高興便糊塗了?我不是說我是侯府的三小姐嗎?又是什麼人了?大和尚,你還玩不玩的?”
“好!佛爺就跟你再玩過。”惡和尚雙袖齊飛,一股股強大如驚濤駭浪的神風袖勁,鋪天蓋地般湧來。這一下,他已運用到十成的功力,而且不是拂,是直接進行襲擊了!哪怕眼前是一塊巨石,也會為惡僧擊得粉碎並四散飛揚。
小神女在這一陣狂風怒浪之中,又似鵝毛般隨風飄揚,最後便不見,也不知飄到哪裏去了。惡和尚雙袖狂舞了一陣,弄得大廳廣場上塵土飛揚,一些石板也給掀飛了起來,有的碎裂,有的滾到一邊去。
惡和尚發現不見了小丫頭,便停了下來,四下張望。他見地上沒有小丫頭橫摔下來的屍體,心下奇異,暗想:不地是我這一陣袖勁太過淩厲了,將她擊得橫飛出侯府外去了?正想著,驀然聽到一陣天真而又帶稚氣的聲音問:“大和尚,你在看什麼呀!”
惡和尚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一看,小丫頭鬢發絲毫不見零亂,含笑地亭亭玉立著,似乎剛才沒什麼事發生一樣。他愕然了:“你!?”
“大和尚,你不會連我也不記得了吧?”
“你,你剛才去哪裏了?”
“我在你背後呀!”
“什麼?你在我背後?”
“是呀?你作法弄來這麼一陣狂風,吹得我站不穩,眼也幾乎睜不廾了,我不在你身後躲著,能躲到哪裏去了?隻有你身後才沒有吹著呢。”
“你,你,你一直跟在我身後?”
“是呀!”
惡和尚頓時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來:這個小丫頭一直跟在自己身後,她要是出手,用刀捅自己一下,那自己還有命麼?看來這小丫頭的輕功太好了,跟在自己身後,而自己居然未發覺。幸而她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也可能不會其他武功,隻是輕功極俊而已。不早一點殺了她,對自己實在太危險了。一旦讓她學會了其他武功,我等還能在江湖上立足麼?
小神女仍天真爛漫地說:“大和尚,你怎麼將地麵上的一些石板都翻了起來的?這不累嗎?”
惡和尚驟然一掌向小神女拍出,這更是武林中極為凶狠淩厲的掌力,連大象也可一拍而死,何況是人?“砰”的一聲,惡和尚這一掌正好拍中了小神女的右肩,惡和尚猙獰地說:“小丫頭,你去西天吧!”他認為一掌拍中,小神女必死無疑。
這個惡和尚話還沒有說完,大家隻聽到一聲慘叫,一條人影橫飛了出來,藏在大廳和空地四周觀看的侯府中人,頓時嚇了一跳,立時麵無人色,以為三小姐遭到了不幸,一齊湧了出來。小三子心頓時懸起,撥開人群急匆匆地走到人前。可是一看,麵前含笑而立的不正是山妹妹麼?她竟然安然沒事。橫飛出去的竟然是那個惡和尚。他不但身形橫飛了出去,一條手臂也斷成了三截,變成了一條三截棍,舉也舉不起來,算是完全報廢了,痛得惡和尚入骨人心。這個惡和尚,哪裏知道小神女練成了舉世罕有的易筋神功,真氣深厚無比,任何擊來的力量,都給反彈開去,擊來的力量越大,反彈力就越強。惡和尚用足了十成酌功力擊出,因而也受了十成的反彈力,弄得自己震飛震傷,不但斷了手臂,五髒六腑,也受到了大小不同的內傷,小神女根本沒有出手反擊。
韋珊珊和章標都奔出來了,其他護院武土也奔出來了。人們一致擔心的是三小姐有沒有受傷。
小神女含笑著說:“你們放心,我沒事,那個惡和尚可就慘了!”
小三子問:“妹妹,這個惡和尚怎麼慘了?”
“他一條手臂斷成幾截,已沒用了!還受了不輕的內傷,你說慘不慘的。”
章標聽了愕然,眾人聽了也愕然,三小姐沒有出手嗬。惡和尚怎麼會傷成這樣?莫非三小姐出手太快了,我們沒看見?
眾人再看看三丈多遠地上的惡和尚,隻見他一臉都是驚恐痛苦的神色,正掙紮著站起來。小神女問:“大和尚,你現在不玩了吧?我看你也沒辦法再玩了!”
惡和尚忍著痛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眾家人喝道:“臭和尚,她是我們三小姐,又會是什麼人了?”
惡和尚見不是路,忍痛想縱身而逃。小神女淩空出指,這一指勁,登時封了他的穴位,他“轟”然一聲,又倒了下來。小神女說:“大和尚,你想跑嗎?你別跑了,我跟你還沒有玩完哩!”
惡和尚駭然:“你能淩空打人穴位?”
“大和尚,你可以用衣袖封人穴位,我幹嗎不能淩空打人穴位的?”
這個惡和尚頓時目瞪口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麼一個黃毛小丫頭,竟然是位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自己為她的一派天真神態捉弄了!原來她是扮豬吃老虎。
小神女對兩個護院武土說:“你們將這個大惡和尚提到大廳裏去,我要好好盤問他,幹嗎跑到侯府來惹是生非的。”
兩個武士一齊應道:“是!三小姐!”將惡和尚提到大廳裏去。
侯府上上下下的人見製服了這個肥大惡和尚,莫不眉飛色舞,奔走相告。他們昨天還擔心不知怎麼應付這個惡和尚,盡管知道三位小主人都會武功,鬥不鬥得過這個惡和尚仍心中沒有一點把握。他們感到這個惡和尚高大威猛,具有一身神力,將一隻千斤重的大鼎舉手放在大門口上,強行化緣,武功又高,兩位武師和章大總管不是他的對手,三位小主人能勝得了惡和尚嗎?而大小姐,三少爺和三小姐還是孩子哩!現在,三小姐一個人將這惡和尚製服了,大小姐和三少爺還沒有出手哩!三位小主人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武功,今後侯府還怕誰來惹是生非?
大廳上,小神女問惡和尚:“大和尚,你無端端跑來侯府鬧事,打傷了我兩個武師和大總管,你打算怎樣交代?”
“但你也傷了貧僧呀。”
“對不起,我根本沒有出手,是你存心不良自討的苦,與我半點無關。”
“那你打算如何處置貧僧?”
“你看哩,我們如何處置你才好?”
“要殺要剮,任隨尊便。”
“我們侯府,可不想隨便殺害一個人。”
“那你們想怎樣?”
“說!是什麼人指使你來侯府鬧事?”
惡僧傲慢地說:“貧僧在江湖上一向是獨來獨往,人稱鐵衣僧,江湖上又有誰使得動貧僧?”
“那麼說,我們侯府跟你有仇有怨麼?”
“沒仇沒怨,貧僧隻是來化緣而已。”
“有你這樣化緣的嗎?端了這麼一個大鼎放在我們大門口上,一開口就是六千兩銀子,不給還傷人,這是化的什麼緣?簡直是敲詐勒索,上門搶劫!”
“貧僧化緣一向如此。”
“人家不給,你就打人傷人,甚至取人性命?”
“貧僧不得已才這樣。”
“你這是不得已嗎?簡直是胡說八道!說!你現在是想生還是想死?”
“貧僧早已說過,是生是死,任隨尊意。”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就怕貧僧死了,貴府大總管恐怕過不了明天!”
“惡和尚,你想威脅我們?”
“貧僧不是威脅,說的是實情。貴總管中了貧僧的獨門封穴手法,除了貧僧,沒人能解開。今日不解,明天就是有神仙下凡,也救不了貴總管的一條命!”
小神女含笑問:“是嗎?惡和尚,你看看我們的大總管,是不是明天會死的樣子?”
這個惡和尚鐵衣僧,身受內外之傷,給人提來大廳,隻想到侯府的人不知怎麼審問和處置自己,對於章標大總管曾經給自己封了經外奇穴之事,一直是他威脅侯府的一著棋。現在經小神女這麼一問,不由順著小神女的眼光望去。他一見到章標,頓時驚愕:“你,你,你被封的穴位怎麼解了?”
小神女說:“惡和尚,你沒想到吧?你的什麼獨門點穴手法,在我們侯府人眼裏,簡直是小菜一碟。”
章標也說:“惡和尚,就算我家主人不會解開你的什麼經外奇穴,章某寧願一死,也不會將六千兩銀子交給你!”
正說著,一位家人突然驚慌地奔了進來報告:大小姐、三小姐,三少爺,不知從哪裏跑來了一個人,將大門口那隻千斤大鼎,舉起走進府來了!”
大廳上眾人一怔,小三子急問:“是什麼樣的人?”
“小人不知道。”
章標站起來說:“三少,我去看看。”
小神女說:“標叔,你不用去看了,他已舉著鼎走來了!”
眾人一看,隻見一個人不出眾、貌不驚人的中年布衣漢子,一臉是笑地舉著那隻千斤大鐵鼎,好像舉著一隻紙糊的大鼎一樣,毫不費力、輕輕鬆鬆地走進大廳來了。這一下,大廳上的人都驚奇了,就是惡和尚鐵衣僧也傻了眼。大鼎是他舉來的,當時他是運用了八成功力,幾乎一步一腳印,舉到侯府大門時,一張臉也憋紅了、放下來後,才吐了一口氣。哪有像這布衣漢子輕輕巧巧,舉著鼎像舉一個燈籠似的。閑遊信步般走了來?單是這一份功力,鐵衣僧便自歎不如。
這隻千斤大鐵鼎,鐵衣僧是從城中那座神廟裏舉來的,鐵鼎是城中一些善男信女捐款鑄造,以供人們燒香拜神之用。當時鐵衣僧舉起這個大鼎,已嚇壞了廟中的不少人,見他將大鼎舉出廟時,廟祝公前來製止,給他一袖拂開,說:“這隻大鼎,貧僧暫時借用一下,前去侯府化緣。事畢,自然會送回來。”
人們見鐵衣僧舉起大鼎時,已是驚愕不已。這個大鼎,沒有二三十個壯漢合力,簡直不能移動它半分。人們見這和尚來得凶惡,衣袖輕輕一拂,就將廟祝公拂到二三丈遠的地方,摔得四腳朝天,半天也爬不起來,於是誰也不敢去招惹他。有些好事之徒,遠遠跟著這惡僧來到侯府,後來又聽說惡僧不但傷了侯府的武師,連大總管章標也傷了。一時間城裏人人議論此事。
侯府是一戶積善人家,章標大總管更為人們稱為“生菩薩”,在古州一帶,甚得人望。現在凶僧前去侯府鬧事,人們更為侯府擔心了。雖然誰也不敢前來幹涉,但這一事已鬧得滿城風雨。何況化緣是善事,人們隻希望侯府破財擋災而已,就是黑麒麟也不敢出麵。他前兩日已為惡僧訛去了價值二千兩白銀的金銀珠寶和銀票。
鐵衣僧見布衣漢子輕輕巧巧地將大鼎舉到大廳中來,先是一愕,呆若木雞一般;繼而驚疑:莫非寨主擔心貧僧出事,暗中又派了一位上乘高手來協助我?那他為什麼不早出現,等貧僧身負重傷,在侯府眾人麵前丟盡了醜才出來?還是他有意這麼做,先讓我吃虧受苦,才顯示他的武功?或者他那時不在,現在才趕了來?要是前者,貧僧可不領他情;要是後者,那他也有負寨主之托了。
可是小神女和小三子一看清來人,一齊驚喜地叫喊起來:“風叔叔,是你嗎?”
來人正是依時前來相會的北方一代奇人一陣風,隻不過不是乞丐打扮了,而是普通人家的裝束,一身布衣布褲,誰也不會注意。
一陣風笑:“不是我,你們以為是誰來了?”他仍然舉著鼎,聲音不急不促,像沒舉著千斤重物似的,半點也不吃力。
侯府的人一聽,是三小姐、三少爺的叔叔,那就是說,是侯府老爺一輩的主人來了,眾人更是驚喜異常。三小姐已有一身不可思議的武功,那麼風老爺的武功更高了。怪不得他舉一隻千斤大鼎,像舉一隻燈籠一樣。但鐵衣僧一聽,更嚇得麵無人色:自己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一位身輕如雲煙、捷似流光,能淩空出指封人穴位的小丫頭,武功已匪夷所思了,這位什麼風叔叔不更可怕?這侯府到底是一戶什麼樣的人家,有如此的武功,怎麼在武林中沒聽人傳說的?貧僧前來侯府鬧事,簡直是瞎了眼,摸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