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反應,更證明雲楚月心中疑慮不假,這個案子並不簡單。
“我想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此事與你興許有所關聯。我不想告訴你,是怕這件事情背後殃及之人太多、身份太重,會連累到你。”元清平日裏便是一副不易近人的冷淡模樣,但鮮少這般嚴肅過。
聽罷此話,雲楚月不由得心生警惕。
“我是朝廷中人,自出世時,就注定逃不脫陷入朝勸之爭。你不一樣。”元清語重心長道。
“我和你沒什麼不一樣。”雲楚月淡然開口,“你我身上都背負家族的仇恨,殺我們親人的又是一波人。所以我才願意與你同路。”
元清震驚,愣了下,轉頭看向雲楚月。恰好迎上雲楚月的目光,二人四目相對。
“采荷找到我後,我便去了趟衙門,親眼查看死者屍體。發現兩個奇怪之處。”元清沒有正麵回應雲楚月的話。他隻輕飄飄的移開目光,繼續往下說。
“一是我在死者的手臂內側,找到一個手指大小的黑色印記。你還記得上回你和若風帶回來的人嗎?他身上同樣位置也有一個同樣的印記。包括之前來國師府刺殺你的人。”
雲楚月皺眉,腳步下意識放緩。
三人既都有旁人沒有的相同之處,那就意味著,他們三個歸屬於同一個幫派,亦或是效忠於同一個主子。
“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是什麼?”雲楚月追問。
“那名死者是會武功的。他手上有老繭,估摸長了些年頭,且右手手掌的老繭更重,應當是長年拿劍所致。”元清回答道。
“這不是很正常嗎?”雲楚月不解。前麵二人都會武功,第三個人自然也不例外,根本無需元清拿出來多言。
“問題就出在這裏。”元清搖了搖頭,停下腳步,麵對雲楚月,“他死因確實是匕首刺穿心髒,但傷口至心髒處深淺複雜,殺他的人下手極其生疏,一看就是新手。別說不是他的對手,甚至那人可能都不會武功。”
“試問一個常年習得武藝的人,怎會被一個根本不會武功的人殺死?”元清拋出問題,“而太子和明王,乃至每一個皇子,都練過武。”
“會不會是那人怕別人查出來,所以故意裝作不會武功的樣子,好掩人耳目?”雲楚月猜測。
“不可能。”元清想也沒想就反駁了雲楚月的話,“隻要是有練武的底子,動手的時候就不可能裝得出完全不會武功的樣子,尤其下手輕重與否,更騙不了人。”
雲楚月眉頭皺得更甚。
她自己也會武功,怎不知這個道理。隻是方才太急於判定事情真相,未有想到這點。不自覺又莽撞了,雲楚月心裏十分懊惱。
“既不是容安,又不是容明,那三番五次刺殺我的人究竟是誰呢。”雲楚月低聲說話,似在自言自語。
“所以得查啊。”元清輕笑。
雲楚月微微抬頭。元清戴著麵具,看不清麵容,雲楚月隻瞧見他眉眼彎彎,眸中星光璀璨。
她差點又看癡了。
“原來你向皇上請求親自徹查此案,是這個原因。”雲楚月回過神,對元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