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某人的哪一點小心思,雲楚月瞧著桌子上還在冒著熱氣的黑乎乎的藥,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也不是……就是……就是剛剛醒過來,有點喝不下去……”她垂下眼眸,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元清歎口氣,起身來到床邊。
元牙白的長衫纖塵不染,他坐在床邊,手中端著那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大夫說落水著了涼,又受了驚嚇,若不好生調理身子,隻怕往後會落下病根。”
秋日裏的水冷的刺骨,在水中浸泡了那麼長時間,後來又陪著梁玉卿回了清華宮,這一來一回的折騰,她穿著一身濕漉漉的衣裳穿了足足有一個時辰。
回來換下來的時候,荷蕊都感歎,這衣裳愣是被風都吹幹了。
若是這樣折騰還不好好的吃藥,這人不落下病症也就怪了!
雲楚月磨磨蹭蹭的坐起身來,雙手隨意的搭在腿上,笑嘻嘻的道:“元清怕是忘記了,我啊,可是大夫!那些宮中的太醫都不一定有我醫術好,你就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讓自己落下病根的!”
她舉起手來打包票,元清冷冷瞧了雲楚月一眼,搖搖頭,“醫者不自醫,把藥喝了!”
他一向溫柔,少有的強硬,可強硬的時候,雲楚月是清楚的,這都是元清覺得不可退讓的時候。
苦著一張臉盯著眼前的藥碗,雲楚月咽了好幾口口水,才認命的端起藥碗一股腦的將那黑乎乎的藥全都灌了進去。
一碗藥喝完,她苦的一張小臉都皺成一團,元清好笑的點點她的鼻子,拿過一顆方糖來塞到了雲楚月的嘴巴裏,方糖很甜,到了嘴巴裏,很快就驅散了嘴巴裏的苦澀。
“如此,便不苦了!”
迎上那張俊美的麵龐,雲楚月砸吧著嘴裏的方糖,輕輕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兩日,因為雲楚月生病還沒有好全的緣故,元清替她回絕了宮中所有的邀請。
他每日一下朝便匆匆來小院子裏陪著她,或是下棋,或是吟詩,或是隻對坐望著彼此,時間匆匆,轉眼外頭的樹葉已經變了顏色,從之前的深綠色,變成了一片枯黃。
她趴在窗口看著一院子的淒涼之色,忍不住與身邊的荷蕊抱怨道:“這深秋帶走了所有的顏色,滿地的落葉掃都掃不幹淨,總給人一種淒涼之感!”
她說這話的時候,荷蕊正端著今日的藥進來,聽到雲楚月這難得的傷春悲秋,忍不住感慨道:“小姐怎麼也傷春悲秋起來了?”
雲楚月笑笑,坐直了身子,“你家小姐我也要效仿一下那些閨閣裏的小姐,不然怎麼熬這時間啊!”
那些閨閣裏的小姐們,可能幾個月都不出門一步,也能熬的過來,她這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被困在這小院子裏,便覺得整個人都似是要發黴了一樣。
聽著她的抱怨,荷蕊湊上前,“小姐,國師大人也是心疼小姐您的身子,國師大人處處替小姐著想,奴婢瞧著,這一次國師大人可沒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