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商湯知曉了很多事情,如今青羅仙城所在的區域,本是一鼎宗的宗門範圍,卻被忽然出現的青羅仙城合並,從此一鼎宗歸於青羅仙。
沒有任何征兆,門下弟子長老全都同時叛變,自己尚未反應過來,就被莫名其妙的拘禁了起來,一身修為也被禁錮,
靳九牧後麵所說的,更讓商湯疑惑,他說自己渾渾噩噩了一段時間後,就成為了宋成飛的護道者,並且身中蠱毒,他親眼看到一鼎宗半數的子弟後人,被宋成飛命令下殘忍坑殺。
靳九牧所說的,還不止這些,馬上到青羅仙城的時候,靳九牧說了商湯最想知道的事情,他說,這裏是——北大陸,北方的北。
青羅仙城的雕塑刻的是青羅大仙,雙足踩著的惡鬼頭顱便是供仙殿,青羅仙城有幾位神秘的煉氣士,均居住在供仙殿中,據靳九牧所說,那幾位即使不是問鼎境煉氣士,也相去不遠。
雕塑和城主府離得很近,也就是一條大道的距離,卻有一處小小的茅草廬正巧不巧隔在中間,猶如無盡深淵隔絕兩邊。
商湯走來,還看到一些身穿門派服飾的人,胸口繪著一口小鼎,同樣也是精神萎靡,臉上灰敗,漫無目的的行走著,並且人數不再少數,這些人身上還有修為道行的波動,不過波動很小。
他稍稍看向靳九牧,靳九牧卻絲毫反應沒有,識海中,江流兒淡淡說道:“商小子,這些人沒救了,你那便宜師尊的小算盤真是莫名奇妙。”
“這裏本就是破綻百出,師尊話中有話,先看看再說。”
商湯臉上絲毫表情沒有,戴上麵具的他,臉上或許隻存在了一種表情,連江流兒聽見的聲音都帶著些許冷漠。
城主府門前豎著兩尊異獸,異獸獸麵鹿角,麵目猙獰,巨眼圓睜,通體髹黑漆後,還以金色繪獸麵紋,透著神秘和詭異。
“鎮墓獸?誰的墓?不對!”江流兒駭聲道。
江流兒情緒的變化,讓得商湯神情微妙,識海中,江流兒一直嘟囔個不停,頗有些神神叨叨,商湯也不去詢問,特意看了眼兩尊異獸,走進城主府。
城主府內,有一條青石小路,四周有些草木假山,商湯駐足,臉上有些思索之意,卻見靳九牧腳步不停,依舊往前走,商湯淡漠道:“停下。”
靳九牧像是沒聽到一般,自顧自往前走,商湯臉上有冷意閃過,再次道:“我說……停下!”
“咄!”
商湯腦後,一輪殘日升起投影,從殘日中不斷傳來厲嘯聲,厲嘯聲越來越高亢,仿佛有一頭凶神蘇醒,靳九牧轉過身,神秘的一笑,然後閉上了眼,身上慢慢的石化,不一會就變成了一座石像。
商湯冷哼一聲,他忽的看向青羅仙的雕塑,雕塑繚繞的黑氣更多了,商湯眼中泛著危險的光芒,吐著口型,他說的是:“滾!”
等了很久,商湯就這樣站著,待江流兒說了一句話後,他索性盤腿打坐,腦後的殘日緩緩消失。
青羅仙雕塑中,青麵獠鬼收回意識,準備全身心的覺醒仙心。
※※※
其實有一道意識一直在跟著商湯,仿佛是在監視他,那道意識大抵是宋連城,青羅仙城的城主。
若不是江流兒的提醒,商湯根本不會知道,若宋連城的意識一直鎖定自己,商湯自忖做不到毫無破綻。
這讓得商湯不得不選擇將那輪殘日祭出,因為宋成飛出去的目的,就是這輪殘日至寶,可是何時祭出是一個最大的問題。
靳九牧的異常給了商湯這個機會,宋成飛此子本就是囂張跋扈,見誰不順眼後,做出此舉也算合理,幸好那道意識沒有任何察覺就退去,商湯悄悄鬆了口氣。
目前商湯還不能催動殘日至寶,但是江流兒可以,其實宋連城一直跟著的意識,不是為了監視商湯,而是想再看一眼自己的“兒子”,明天過後,仙心蘇醒,他就真的不是自己了。
所以他降下敕令,讓宋成飛去往斷宗林,收取一件鎮教至寶,讓他日後可以有自保的手段,可千算萬算,他也不會知道,也是此舉葬送了其子性命。
商湯和靳九牧進到青羅城中後,靳九牧明顯有些不對勁,再到如今化作石像,或許就是那血蠱咒的原因,環顧城主府,隱隱約約還有幾座石像存在。
失去了靳九牧的指引,商湯又不知道宋成飛住在城主府哪裏,索性就地打坐,內心中盤算著什麼。
殘日至寶的強橫,也讓商湯有所期待,按理說蛻凡境不修道行,是一次選擇的起點,選擇後稍加積累,自然而然就會突破到新的境界,不過,選擇什麼?
煉氣士注重修道煉氣,信手揮灑間,神通可殺人於千裏之中,煉氣士並不注意肉身的修煉,防禦身體的手段,便是神通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