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三生石的下落。”
青主的聲音低沉渾厚的響起,他麵帶微笑的看著龜丞相,龜丞相聽後先是一愣,隨後臉色竟是變得十分難看,青主絲毫不在意,他對於龜丞相確實很有耐心。
龜丞相眉頭緊皺,片刻後,他苦澀的說道:“青主,大人我… …說不出。”
青主點了點頭,他沒有去在意龜丞相稱呼的變化,在青主看來,有些東西不是不能說,而是根本就說不出口,現在的龜丞相就是這樣,不過沒關係,他才不會無聊到問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所以我要截斷你過去的百年光陰,你本是天道化身,壽元本就接近無窮,你大可放寬心,隻是損失你千年壽元而已,在我看來不算很多。”
這世間生靈萬物都逃不過一種大規矩,這種大規矩已不再拘泥於簡單的天道,天道雖大,仍舊難逃大規矩,在這種大規矩下,生老病死,春夏秋冬,更替不休,不可幹擾。
卻在青主的大手段下,硬生生地鑽出了一個空子。
青主放聲大笑,龜丞相如今仍是無法起身,青主一掌拍向龜丞相頭頂,這一掌讓龜背老人失去了過去的百年光陰,也讓他的壽元少了足足千年。
…………
片刻後,龜丞相目送著青主的離開,他此時終於可以站起身來,他拍了拍膝蓋上的泥土,臉上已是變得無波無瀾,他知道自己麵對的,並不是尋常的仙君,麵對這樣一個巔峰人物,自己又怎能抵抗?幸而損失過去百年的光陰和千年的壽元對他來說不算什麼,而且縱然青主是矗立在仙道巔峰的人物,他其實也說錯了一點。
自己的壽元不是接近無窮,而是無窮。
龜丞相想到這,不禁驀然大笑,隨後又變成了捧腹大笑,差點笑出了眼淚,他腳下的池塘顫抖,裏麵的每股水流都變得彎彎曲曲,仿佛承受著異類的痛楚,末了,龜丞相跺了跺腳,眼神變得犀利,“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罷了罷了。”
原來自青主走後,那條斷了的水流也隨之消失,就連絲毫的痕跡也沒有留下,龜丞相也是既狠辣又聰明,心道既然是青主出手,那我索性就棄之不用,誰讓自己的棋子這麼多呢,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
另外,讓這樣一個巔峰人物都說錯了一點,想想都覺得刺激,就當一物換一物吧,就當他公平公共。
“去他娘的”龜丞相心裏罵了一句。
——
海中孤島。
真神神祇微微聳了聳肩,他的心情也是大好,從那天破曉之後,他頭頂壓著的這片浩然天下終於出現了鬆動,排斥禁錮也不再是那麼的讓他絕望,不過他的神祇道行和本源卻被一同禁錮,隻能通過吸收天地元氣來修複自己的傷勢,但他已經很知足了,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中帶著擔憂,望著商湯所在的方位。
“都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沒蘇醒。”他心道。
對於這個新的主人,真神神祇根本就是一無所知,隻能期許著自己的運氣可以十分的好,遇到的不再是上一任那樣的主人,上任主人自詡為下棋人,當真端的是一副心狠手辣,他突然苦笑一聲,自嘲道:“白重啊白重,可憐之人必是有可恨之處啊。”
名叫白重的真神神祇臉色黯然,原先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哪裏還是下界廣為傳頌的神祇的樣子,哀莫大於心先死,不外如是,下一刻白重忽的心有所動,喃喃道:“終於... ...要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