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的街道上,空曠安靜,靜的好似連微風拂動樹木枝葉的聲音都聽得到。許久才聞得的一聲犬吠打破寂靜,直擊長空,昭示著一絲生機。夜色如墨,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著整個天空,隻留的西邊空中一張弓月煜煜生輝,及遠處的點點星光。

刹那間,寧靜的街道被由遠及近的“蹬蹬……”腳步聲打破,趁著淡淡的月色,隱約見一身影踉踉蹌蹌的奔來,一個轉角處,又不見蹤影了。不久,來人身後方向一行數人,手持劍戟匆匆而來,四下打量著,往前直奔而去了。夜色模糊了地上的點點血跡,不經意的就會錯過。

當一行人走遠後,街道又恢複了安靜,猶如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黎明即將升起的太陽照射著東方的天空一片橙黃,微光漸漸吞噬了黑暗,忙碌了大半夜的小院終於靜了下來。一身素衣的女子,正在銅盆中清洗著手上的血漬。點點殷紅襯托的一雙玉手更加白嫩。洗淨手後的女子轉過身來從身後婢女手中接過巾帕,輕輕擦拭,清秀的眉眼緊鎖,似在思索著什麼。使得整張素雅的小臉更顯幾分疲憊。

“我先去休息片刻,有事情再去叫我”女子邊說著邊把巾帕遞到婢女手中。

“是。”婢女恭敬的行禮答道。繼而望著主人的背影轉進內室去了,才收拾那巾帕和盆裏的血汙水去了。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明亮,街道上往來的人們漸漸地多起來了,新的一天開始了,人們也開始忙碌起來。

歇息了不足一個時辰的女子已經坐在妝奩前,仔細的梳理著黒直的長發,利索的束起,插上玉笄。望著銅鏡裏自己,頸部暗紅色的指痕十分的醒目,輕輕地碰觸仍會隱隱作痛,可想當時動手之人,掐的多麼的用力。女子輕輕撫摸著傷痕,思緒回到了昨晚子夜十分。

忙碌了一天的女子梳洗完畢正要休息,門外傳來婢女小荷的敲門聲“主人,可是睡下啦?”。“還不曾,怎麼啦?”女子和著應答開了房門。婢女忙行禮道“連伯伯來了。”女子微微愣了下,眼中漫過絲絲詫異“知道了,你去告訴他,我馬上就來。”

前廳裏,微微的燭光跳躍著,一位須發花白的慈祥老伯靜靜的站在門口,仰著頭,望向天空。直到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才轉過身來。“連伯伯,怎麼這麼晚過來了,可是母親有什麼吩咐?”女子輕聲問道,語氣中包含著無限敬意與欣喜。“沒有,隻是公主忽然想起,今日是你的生辰,特差我來向你問候。”老伯和藹的說明來意。“替我謝謝母親”女子眼中的期望瞬間斂去,流出些許失落的說道。許是看出了女子的失落,老伯忙接話勸慰到“宛兒,你母親她心裏是有你的。隻是大仇未報,公主她心難安,也就忽略你啦!”女子微微一笑,“宛兒知道。”

送走了連伯伯,關閉大門,李宛靠在自家門口的大門上,聽著馬車行走的聲音漸漸遠去,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夜,又恢複了安靜,李宛也不知自己在門口處站了多久,正要起身回房,忽聽得門外一陣響動,以為是連伯伯又折返回來了,忙打開大問,詢問之音還未發出,黑暗中一隻大手直直過來,便掐住了李宛的脖子。

李宛的脖頸被突如其來的大手死死掐住了,不得呼吸,不得呼喊,唯有用雙手用力掰扯著那雙隻大手,隻是來人的力量極大,李宛的掙紮收效甚微。隻見那人一隻手掐住李宛的脖頸,將她抵在牆壁上,另一隻手已經關上了大門。

門外又傳來陣陣腳步聲,停了停,又漸漸遠去了!

掐住李宛的那隻手在門外腳步遠去的同時也瞬間撒開,眼前站立著的人緩緩地歪斜,繼而“噗通”一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