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派去都城打探的兵士,帶回了李宛的消息,被齊路壓下了。而此刻,這道聖旨?
長公主。齊路也知曉那時周亥有意告知上官將軍的,它更知曉,若是將軍知曉了這個消息會如何選擇。與越世子相約的時日的馬上便到了,為何偏偏在眼前如此重要的時刻。
該怎麼辦呢?齊路握著聖旨,在原地不停徘徊著,暗自思索著,該怎樣做。猛然間,門被從外用力的推開了,而進來之人,著實嚇了他一跳。
他慌張的將手裏的聖旨,塞進了盔甲裏。麵對怒氣衝衝的上官雲離,喚了聲:“將軍……?”
衛虞兒肚子裏的孩子,已三個多月,她的小腹也開始漸漸的凸起。
李宛坐在她的對麵,望著衛虞兒的小腹,若有所思。
前幾日,她突然被周亥召去。還未見殿,便聽到了他的咆哮怒罵。
“真是一群飯桶,蠢貨,我們幾十萬大軍,竟當不住他們幾萬人嗎?”
“丟了城池,已夠是讓我大周蒙羞了,現如今,竟還落得大敗。”
“真是,可恥,可悲!”
周亥的話落之後,便是一陣混亂的摔打聲。
李宛細細的品著他方才的話,“丟了城池”“大敗”。莫不是,外麵的戰亂已起。
她正猜測,便見數位衣著盔甲的將士,從大殿裏出來了,他們個個低垂著,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卻也能感受到他們身上的頹廢。
李完被內官帶著進了大殿,初入門口處,便可見到,倒了的燈盞,碎了茶具器皿,翻到的幾案……,總之,是滿地的狼藉。
此刻的周亥,依然上坐在他的王位,目視著前方。他的冠冕有些歪了,發髻也有些亂,疲乏與愁容占據了滿臉。
李宛站在堂下,吼了半晌,也未見他動一動。
直到許久之後。李宛的腿都站麻了,周亥才轉過頭來。
他在望見李宛的那一刻,先是一驚,可片刻過後,便變了臉。他突然站起身來,跨著大步,衝著李宛奔了過來。
仿佛就是那麼一瞬之間,李宛的脖頸便被周亥的掐住了,他的手很是用力,眨眼間的功夫,李宛的臉便因透不過氣而漲紅了起來。
周亥看著李宛的紅臉,“嗬嗬嗬”的笑著,漸漸的手中的力道也鬆了。
“他明明知道你在我的手裏,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起兵的,你說,他是真的在乎你嗎?”周亥說著,胳膊一甩,便將李宛甩開了。
他繼續說著,像是紮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與李宛聽。“起兵又如何,這天下是我的,誰也奪不走。”全然不顧,被他甩開的李宛。
李宛跌倒在了一片碎瓷片上,尖愣的碎瓷刺進了她的身體,淌出的鮮血已然染紅的地麵。
周亥的眼神,不知何時又轉到李宛的身上,看著滿地的鮮紅,嘲弄的說到:“怎麼,想死嗎?”
周亥像是瘋癲了一般,眼裏泛出了一陣惡毒的光,像是毒蛇遇到了獵物之時,張口吐出的蛇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