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
小燕環視了四周一下說:“朱哥哥,你真會選地方落腳嗬!”
“小妹,這地方你滿意不?”玲玲指指錯落在花木的一座樓閣說:“我就住在那樓閣上,我們先進去坐坐好不好?”
“好呀!”
小燕一進樓閣,一位美麗的少女迎了出來:“公,你回來了?婢正擔心公哩!武林會盟開完了?”她一看見玲玲郡主身後的小燕,有些驚訝,一下停了話頭。
玲玲郡主一笑:“這是——”她問小燕,“小妹,尊姓我還沒請教呢,能不能告訴我?”
小燕眨眨眼睛:“我姓不呀,名字叫不知道。”
玲玲郡主微笑:“這恐怕不是小妹的真實姓名吧?”
“那你認為我應該姓什麼?”
“你應該姓幽,名小怪。”
那位美婢一聽,更驚訝了:“她就是那位可怕的幽小怪麼?”
玲玲郡主笑道:“琴兒,你怎麼這樣不懂禮貌的?你應該稱不小姐才是。”
“是!不小姐,婢叩見啦。”
小燕說:“哎!你別這樣稱呼:我可不是什麼小姐,我是個野丫頭。”
身後的春梅等四位侍女一聽,不禁“咭”地笑了出聲。
玲玲郡主極喜歡小燕的豪爽和野性,因為她所接觸到的人都是規規矩矩的,沒有一個似小燕這般天不怕、地不怕,便說:“不知道小妹,我們上樓去吧。”
一登上樓閣,迎麵一陣撲鼻的清香,桌麵上擺設著妝盒鏡,還嗅到了脂粉的香味。小燕有點驚訝了,這哪裏是什麼男住的地方,簡直就是千金小姐的深閨繡樓,她疑惑地望著玲玲郡主問:“朱哥哥,這是你住的地方麼?”
“怎麼?你不喜歡這裏?”
小燕本想問:“你怎麼喜歡女孩的東西?”但她一下想起了陶十四娘識穿自己身分時說過的話來,不由又仔細地打量著玲玲郡主,特別向她的喉部望去,跟著“噗嗤”笑起來:“朱哥哥,原來你也跟我一樣,是個假小,我幾乎叫你騙了!”
“要不,我怎敢將你一個人帶來這裏?不怕你心裏暗罵我心懷不軌麼?小妹,我也佩服你一個人敢獨闖江湖的,不擔心上當受騙?”
“要是有人敢騙我,那他算是倒了八輩的黴!”
玲玲郡主點點頭:“以小妹的武功和機靈,的確沒有人敢騸你。不過,江湖上人心險惡,奸詐百出,小妹還是小心才好。”
“不然,我為什麼要扮什麼小廝、相士先生的?對了,朱姐姐,你怎麼跟我傻哥哥認識的?”
“我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看見了墨兄弟的武功,知道他與我師門有些淵源才認識的。”
小燕不由愕異了:“朱姐姐,你也是劉爺爺的弟?”
玲玲郡主也訝異了:“劉爺爺!?”
“劉爺爺就是人稱的幽老怪呀,姐姐你不知道?”
“哎!我不是劉爺爺的弟,更沒有學幽門一派的武功。”
“那你怎麼說我傻哥哥的武功,與你師門有淵源的?”
“你不知你傻哥哥除了幽門的武功外,還學過其他門派的武功麼?”“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會一套合掌法外,其它武功便不懂了。至於他那靈猴百變身法,如不與合掌法配合,便隻是閃避敵人攻擊的身法,不可能與人交鋒。”
“小妹,你哥哥身懷兩大絕技哩!”
“哦!?兩大絕技?是哪兩大絕技?”
“分花拂柳掌和折梅手。這是我師門特有的武功,從來不傳外人。那一日在桂林疊翠山上,他為救一位年書生,一出手便是折梅手法,一下便奪下十多位武士手的兵器,引起我的驚訝。事後我詢問,才知道他與我師門有淵源,這樣,我們便相識了。”
小燕疑惑:“他怎麼瞞著我的?”
“或許你與他分手後才學到也不一定。”
“這更不對,我與他一直在一塊的,以後才在疊翠山分手,他在哪裏學到了?不行,他敢瞞著我,如他不死,我一定要問清楚。”
玲玲郡主感到好笑:“你們以前一直沒分過手?”
小燕想了一下:“對了!我為了逃避我奶奶捉我,在黃晃與他分手了幾日,難道他在幾日裏遇上奇緣,學到你師門的武功了?”
“極有可能。小妹,這些事我們別說了,你先洗過澡,休息一會,吃了晚飯,我們一塊在月夜裏好好欣賞一下青城山的景色。”
“月夜裏的山色好看嗎?”
“小妹,月夜裏遊山,才更富有詩情畫意呢!”
小燕笑道:“我可不懂什麼詩情畫意的,卻擔心有人會在月夜裏襲擊我,而我也要在月夜追蹤敵人和殺人,那就不是詩情畫意的東西了。”
的確,小燕與玲玲郡主完全生活在不同的天地,一個貴為郡主,養尊處優,一個出身武林世家,喜愛在江湖上闖蕩,所以即便是對四周環境的看法,兩人便各有不同了。
玲玲郡主搖搖頭:“小妹,你幾時才能結束這在刀口上舔血,日夜提心吊膽的江湖生涯?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住下來麼?”
“姐姐,我感到這才有趣哩!再說,上靈賊道他們能容我靜下來嗎?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但要為我傻哥哥複仇,更要為劉爺爺雪恨哩!姐姐,你要是為我傻哥哥伸冤,那你也會身不由己,卷入到江湖的是非恩怨仇殺去的,姐姐要想脫身,現在還來得及。”
“小妹放心,我等你哥哥的事一了,從此便退隱江湖,再也不過問武林的事。”
“到時,再有一些人為難姐姐怎麼辦?”
“別說他們找不到我,就算他們找到,諒他們也不敢來招惹我。小妹,我殺起人來,也不會心慈手軟。”
說話間,春梅上樓來說:“公,外麵有兩位青年俠士前來拜見。”
玲玲郡主疑惑:“有兩位青年俠士要拜見我?我可一向不與人來往的。”
“是呀!其一位俠士還說,公對他有過救命之恩哩!”
“我幾時救過什麼人了?”
小燕說:“別不是那些所謂俠義之人,前來打聽我的吧?姐姐,我去看看他們是什麼人,弄得不好,我叫他們有好看的。”
“小妹,冷靜些,還是由我去接見,看看他們有什麼說。”
“這也好,我在暗盯著他們。”
玲玲郡主便吩咐春梅:“你帶他們在前廳坐下,我隨後就來。”
“是!公。”
玲玲郡主整理一下衣冠,來到前廳。隻見兩位儀表不俗,頗為俊秀的俠士啟身相迎。玲玲郡主不得不客氣地一揖說:“不知兩位貴客前來,在下怠慢,望兩位恕罪。”
“公客氣了!在下冒味前來拜訪,打擾了公的清閑,還望恕罪才是。”
“不!不!兩位請坐。”
玲玲郡主一麵暗暗打量,一麵問:“兩位前來,不知有何賜教?”
其一位俠士笑問:“公!你還認得我嗎?我可一直將公的大恩記在心上。”
玲玲郡主困惑:“在下幾時有恩於閣下?是不是閣下認錯人了?”
“怎麼?青羊宮一事,公就忘記了?”
“青羊宮!?”
這時,這位俠士將頭巾取了下來,露出了一頭秀發,笑問:“這樣,公總可以想起來吧?”
玲玲郡主一怔“你是——!”
“昆侖派的弟玉羅刹。”
“哎!原來是玉女俠,在下失敬了!”
“青羊宮相救之恩,我沒齒難忘。今日特來拜謝公。”
“區區小事,玉女俠何必放在心上?那不見外了?”玲玲又問,“這位是——”
玉羅刹說:“陶姐姐,看來朱公不是外人,姐姐還是恢複女兒身相見的好。”
陶十四娘一笑,隻好也將頭巾除下來,一麵說:“為防人耳目,我們化裝前來,公不會見怪吧?”
“不怪,不怪,女俠尊姓芳名?”
小燕從屏風後麵跑出來,說:“她呀!四川陶門的十四小姐,江湖上人稱百毒仙。”
玲玲郡主說:“久仰!久仰!陶女俠之名,令江湖上人人敬畏。”
陶十四娘一麵對玲玲郡主說:“公太過獎了!”一麵朝小燕笑罵道:“你這丫頭,怎麼向人這麼介紹的?”
“陶姐姐,我說得不對嗎?”
玲玲郡主暗暗奇異,要說玉羅刹與小燕親近,還有情由,而四川陶門,一向有俠義人士之稱,怎麼也跟為俠義人士視為武林公敵的幽小怪這般親密的?
陶十四娘說:“小丫頭,你別盡出姐姐的醜了,什麼百毒仙,人稱毒姑娘倒是。”
“那還不是一樣嗎?陶姐姐,你自稱善於識人,你看這位朱公是什麼人?”
陶十四娘與玉羅刹相視一眼,微笑不語。
小燕愕異:“你們早看出來了?”
陶十四娘說:“說實話,在會盟當,我們並沒看出,但有人看出來了。”
“哦!?誰?”
“神龍怪丐他老人家。”
玲玲郡主問:“他看出我什麼了?”
“公也跟我們一樣,女扮男裝。”
玲玲郡主頗有感觸地說:“看來武林之,能人異士不少,我還是不宜在江湖上出頭露麵。”
玉羅刹和陶十四娘不明玲玲郡主說話的用意,暗想:以她這樣超凡出俗的武功,都不宜在江湖出頭露麵,那還有誰可以在江湖上走動了?其實,她們哪裏知道玲玲郡主心的憂慮,她擔心自己在江湖上走動太多了,一旦為武林人識穿,風聲傳了出去,就會為自己帶來滅門之禍。朱家皇朝,雖然將各弟分封到各處為王,但無時不處在皇帝的監視之下,害怕各地王爺私養勇士,謀反作亂,奪取帝位。尤其是明成祖朱棣,以燕王而奪取皇位,更有所防範,除了原來的錦衣衛外,更設立東廠這一特務組織,史稱他們偵緝的範圍和對象,“自京師及天下,雖王府不能免”。玲玲郡主正是擔心若是自己身分暴露了,又與武林人士交往,被東廠耳目查知,報上皇帝,而禍及全家。
小燕問:“朱姐姐,你是不是怕人識穿你女兒的身分了?識穿就識穿,那又有什麼了不起?”
玲玲郡主苦笑一下:“小妹,我們不談這些,既然玉女俠和陶女俠是你的好朋友,我們一起就在青城山上痛痛快快玩兩天,然後分手好不?”
小燕又問:“那你以後不和我們在一起了麼?”
“小妹,我也想和大家長在一處,可我家規甚嚴,不同你們自由自在身。不過,明年的今天,我一定會在青城與大家相會。”
玉羅刹已感到這位氣質高貴的奇女不是屬於自己一類的人,說不定她的確有什麼苦衷,不能與大家相處在一起,便說:“丫頭,既然朱姐姐有事,我們就依朱姐姐的話,在青城山痛痛快快玩兩天,然後分手。”
小燕說:“可是我想早一點趕回成都。”
玲玲郡主問:“小妹回成都有事?”
玉羅刹已知小燕的心事,要趕回成都望峨樓與墨明智相會,從而判斷墨明智是不是真的不在人間了。便說:“丫頭,他要是在,一定會等你的,你也不必急於這兩天走。我們也難得來青城山一趟,不如放開心情玩兩天吧。”
玲玲郡主說:“要是小妹真有急事,我們不玩也罷。”
小燕說:“也不是什麼急事,那我們就玩兩天吧。”
這四位人間奇女情投意合,一見如故,她們一律扮成公少爺模樣,在青城山上遊覽了各處名勝,走遍了青城山的奇峰異水。第三天一早,玲玲郡主便對一名健仆吩咐:“趙勇,你先行下山,叫錢猛,孫剛準備好馬匹在山下路口等候,我們隨後就來。”
“是!公。”趙勇應聲而去。
玲玲郡主與小燕、玉羅刹、陶十四娘吃罷早點,由春梅等四人打點好行裝,一行人便踱下山來。路口旁邊的樹林裏,十匹一色的川馬早已準備好了。單這十匹一色健壯的川馬,已看出富豪人家的氣派了。兩名健仆一見玲玲郡主到來,立刻將十匹川馬牽出林來。
春梅看了看問:“趙勇呢?”
一位健仆說:“趙大哥一時肚痛,去大解了,請公先上馬,我留下來等趙大哥,隨後便趕來。”
春梅有些奇怪:“孫剛,怎麼你的聲音變了的?”
“哦,我近兩天患了感冒,不知怎樣,嗓竟變了。”
“哎!那你離開公遠些,別叫公染上了。”
“是!”孫剛立刻退到一邊去,說,“請公和各位先行上馬。”
玉羅刹江湖閱曆豐富,感到情形有些蹊蹺。但她沒有見過這位孫剛,便輕聲問玲玲郡主:“朱姐姐,這漢是你跟前的人嗎?”
玲玲郡主一聽,也警覺了,一雙威嚴鳳眼,打量了孫剛一下:“是呀,不過比以前瘦一些。”
“朱姐姐,最好你叫人先檢查一下馬匹,看有什麼不妥之處。”
“你疑心有人暗算我?”
“朱姐姐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玲玲郡主點點頭:“梅兒,你和李烈先檢查馬匹,看看馬身上有不妥的東西沒有。”
“朱姐姐,特別要檢查馬鞍之下和行囊之藏有什麼東西沒有。”
錢猛和孫剛一聽,不由色變,當春梅和李烈要檢查馬匹時,孫剛突然在一匹馬旁點燃了火熠,玉羅刹大叫一聲:“大家快閃開!”自己卻縱身一躍,快如電閃。眾人一時還不知要發生什麼事,玉羅刹早已一舉擊滅了火熠,順手便扣住了孫剛手腕上的命脈,厲聲問:“你想幹什麼?”
錢猛一看不妙,立刻縱身便逃。小燕一聲冷笑:“你逃得了嗎?”身如流星,一招靈猴百變身法,一個筋鬥翻飛,便落在錢猛的前麵,攔住了他的去路,輕出一招,便將錢猛點翻,提起擲在玲玲郡主跟前,這時錢猛頭戴的一頂遮陽鬥笠也掉了下來。
玲玲郡主一看,不由一怔,問:“你是何人?竟敢冒充錢猛來騙我的?”
玉羅刹也封了孫剛的穴位,也將他擲到玲玲郡主跟前:“姐姐,恐怕這一個也不是真正的孫剛,他麵上是化了裝的。”同時順手將他的麵具撕了下來,是一個倒生八字眉的瘦漢。
春梅說:“他真的不是孫剛,怪不得說話聲音不同哩!”
玲玲郡主怒問:“你們是什麼人?將趙勇,錢猛和孫剛弄到哪裏去了?”
倒八字眉獰笑著:“要殺就殺,何必多問?他們三個,早給老宰掉了。”
玲玲郡主頓時露出一股逼人的威嚴:“你敢殺了他們?”
“老死都不怕,有什麼不敢的?”
春梅出手“啪”的一聲,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大膽!你這死賊,竟敢對我家公這般說話麼?”
這時李烈走過來向玲玲郡主稟報:“公,在那匹馬鞍,藏有炸藥和一條引火線,要不是玉公出手快,我們全給炸死了,這賊人用心好狠毒!”
玲玲郡主等人聽了不禁心頭悚然,不由以感激的目光看了看玉羅刹,感激她為人的機警,救了大家一命。春梅更憤怒地又給了倒八字眉瘦漢兩個狠狠的耳光:“你這死賊,我們跟你有什麼仇恨的?要這樣害我們?”
瘦漢給春梅這兩個耳光打得牙兒迸飛,牙齒也掉落兩顆來,仍凶頑地瞪了春梅一眼,一聲也不出。陶十四娘暗暗稀罕這漢不愧是條硬漢。她身上有著俠義人士的作風,不忍心出手傷害毫無反抗能力的對手,問:“請問兩位高姓大名?”
倒八字眉說:“我兄弟兩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吳法,吳添便是。”
玉羅刹微笑:“原來兩位是勾漏山的二鬼,無法無天,失敬!失敬!”
陶十四娘一聽,不由皺了皺眉,勾漏二鬼,雖然武功不算上乘,但也是黑道上兩個難惹的人物,一向詭計多端,出手殘忍,善於暗害人,殺人從不眨眼。陶十四娘想不到朱家姐姐會與這兩個人結上怨了,問:“你們與朱公有什麼過不去的仇恨,要如此下手?不惜殺害無辜?”
“要講仇怨,我兄弟兩人就用不著要殺人了!”
“哦!?你們與朱公沒仇怨?那你們為什麼要暗算朱公?”
“我們是受人錢財,與人消災。”
玉羅刹問:“那麼說,你們是受人指使而來的了?是誰?”
“哼!你以為我會說出來麼?”
小燕一笑:“你就是不說,我們也知道是什麼人指使你們。”
“你知道!?”
“當然知道,他就是黑箭!”
吳法一愣:“你怎麼知道了?”
“我知道的事情還多呐!你們感到殺人很好玩嗎?”
吳法苦笑一下:“殺人當然不好玩,但有了一筆享受不盡的金錢,也變得好玩了。”
小燕又問:“你知不知道,一個人死了,再多的金銀也沒有用?”
“人生就是一搏。”
“看來你們兩個,真是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比霧樓的殺手更下賤。霧樓的殺手在拿錢殺人時,還先問被殺的是什麼人,知道不可為而不為。而你們,竟不惜一搏。好呀!你們要錢,我給錢你們好不好?”小燕說時,從袖袋裏摸出一塊碎銀來。
這一行動,不但吳法感到莫名其妙,就是連玲玲郡主和玉羅刹等人,也有點不明。再說,以勾漏二鬼之名,能將這麼一小塊碎銀放在眼裏嗎?吳法茫然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錢嗎?我給你呀!”
小燕說時,暗運陽真氣,碎銀在她手激射而出,直嵌入吳法的胸,鮮血直濺。吳法一聲慘叫,瞪大了一雙眼睛:“你!”
小燕微笑:“我給銀給你呀!”
吳法再也不能說話,倒地而死,陶十四娘一時怔住:“你殺了他?”
“沒有啊!他要銀,我不是給他銀麼?怎知他高興得太過分了!”
陶十四娘搖搖頭。她感到殺一個無力反抗的人,是俠義上人所不為的。她寧可放了對手,再來一次公平交鋒,讓對手死而無怨。小燕可不管這一套,她蔑視什麼名門正派。俠義人士的一切不成的陳規陋習。她以為一個死有餘辜的人,不管你有能力反抗也好,無能力反抗也好,她要殺就殺,更不以俠義人士自居。
玉羅刹也是不管這一套的,她隻感到將吳法殺得早了一些,說:“丫頭!你下手太早了,有很多話還沒問清楚呢。”
“玉姐姐,那還有個活口哩,你可以問呀!不過我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黑箭的行蹤,絕不會讓他們知道。”
“丫頭,你不問,難道朱公也不問嗎?”
小燕笑了笑:“朱姐姐,你問吧,這個人我交給你啦!”
當小燕出手要了吳法的命時,吳添簡直給驚呆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樣一位小姑娘,在笑語輕談之會突然出手殺人的。小燕的武功,固然使他駭然,而小燕不同常人的行為性格,更使他驚愕。現在他聽小燕這麼說,連忙說:“你們別殺我,你們別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