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依舊是溫吞性子,不疾不緩道:“那就讓他們著急好了,現在還疼嗎?”

“好點了。”我說,他的態度,似乎不是很在意那個浴風大小姐,這多少讓我安心了些。

剛才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經死在浴姬柔的鞭子下……想到這裏,我不由打了個激靈。

他怕是以為我冷,立刻把外麵的袍子脫下來蓋到我身上。

阿離……果然還是老樣子。

雖然看起來溫和很好說話,但是他堅持的事,沒人能阻止得了。

此時他穿著白色裏衣,顯得人愈發溫潤醒目。

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穿除黑衣外的顏色,竟也出奇的好看。

隻是那衣服看起來實在太單薄了,我不禁道:“你冷麼?”

阿離嘴角微揚,露出兩個淺淺梨渦,“不冷。”

他的笑容,好像有種神奇的魔力,我掃了一眼,就覺得心髒不受控製的砰砰砰直跳,連忙再次移開視線。

沉默著對坐了會兒,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他說:“睡會兒吧,等你醒了,身上的傷就不疼了。”

他的懷抱,實在太舒服了……

再加上我對阿離是一點防備和警惕心都沒有,雖然理智不斷提醒著自己不能睡,但是疲倦不受控製的襲來。

我抱著自己的手臂縮成一團,有人說這種睡姿代表缺少安全感,我想這是真的,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睡得踏實。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拉開了包在我臉上的圍巾。

良久之後,一個聲音才悠悠響起道:“小魚兒,果然是你。”

“不,不是我!”我睜開眼睛,連忙揮舞著手否認。

“什麼不是你?”阿離挑眉看著我,“是做夢了吧。”

我怔了會兒,才想起確認臉上的圍巾。

還好,它依然包的很結實,原來隻是個夢啊,差點沒把我嚇死!

他此刻心情看起來很愉悅,眉眼彎彎的看著我,“傷口好些了麼?”

被他一提醒,我才動動胳膊,發現傷口居然一點都不疼了,而且身上還隱隱散發著奇特的清香。

也不知道他給我的那顆是什麼藥,效果竟然如此神奇。

隻是衣服很多處都被鞭子打的綻開,露出了棉花,上麵還殘留著風幹的血跡。

這件小花襖,是姥姥親手做的,才穿兩次而已,以後應該也不能穿了。

我摸著身上爛掉的地方不說話,心情比此刻的天色還灰暗。

“還不舒服?讓我看看……”

“不用了,”我從他懷裏掙紮出來,發現我們竟然還在鳥背上。

我們身處的位置很高,四周灰茫茫一片,在我們腳下,偶爾能看到村落裏的點點燈火。

我雖然平常不恐高,但是環視一圈都沒發現可以扶的東西,還是心頭發悚,不由蹲下來,再次朝阿離爬過去。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輕聲問道:“餓不餓?”

我點頭,“咱們還是回去吧,不然他們要擔心了。”

沉默了片刻後,他這次總算沒有拒絕,“好。”

於是白鳥載著我們調頭,朝另一個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