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不解道:“白澤淨口神咒?那是什麼東西?”

“你竟然不知道麼?”流生說:“那白澤你總該聽過吧?”

白澤,我當然聽過,百妖之首,三界都頗受尊崇的神獸。

據說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隻現身於亂世,遇名君而奉天書至,祥瑞的化身,能令人逢凶化吉。

我點頭,“聽過,這是跟這道符咒有什麼關係呢?”

流生用手指給我看,“你這道符紋上麵,有白澤的金印。”

我看了看他指的地方,沒發現什麼金印,而是一枚橢圓型的普通指紋,怎麼看都很尋常,並沒什麼特別的。

於是我便說:“你應該是認錯了,我師父就是個尋常的神棍,半仙兒,怎麼可能會有白澤的印呢?再說了,你親眼見過白澤的金印麼?”

“我絕不可能看錯,”流生篤定的說,他起身,開始在屋子裏四處翻,“我曾經保存了一枚它的金印拓版,被這兩隻貓弄到哪裏去了……”

找了半天,他從角落找到了一張破碎的紙,上麵隻有一個二分之一的手印。

即使找到了也辦法比對,流生欲哭無淚道:“毀了,全都毀了。”

初七和首陽神麵麵相覷,兩隻貓心虛的退到邊上。

過了會兒,流生打了起精神,開心的親吻那道斷桃花符,自言自語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眼下這不是又有一枚新的金印麼?”

我想,如果馮瞎子知道有人對他的鬼畫符這麼賞識,肯定會非常開心。

“你的爛桃花再繼續開下去的話,身體會吃不消的,”我勸他說:“還是把它用了吧。”

“不!”流生卻道:“相比我的身體而言,這道符咒要重要的多,我得把它收藏起來!”

我搖頭,又摸出一個強身符給他,“喏,這個收藏,把那個用掉吧。”

對方如獲至寶,欣喜若狂,“你那裏是不是還有很多?”

我對上他閃閃發亮的眼睛,連忙捂住背包,“沒有了!”

“好吧,謝謝你啦!”流生緊緊抓著兩張符,小心翼翼恭維道:“不過求你告訴我,你師父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裏?我改天挑個吉日,也好專程去登門拜訪……”

我失望道:“他不在了。”

“去哪兒了?”

“不知道。”

因為沒有找到他的屍體,所以我一直堅信,他沒有死。

流生還以為我是搪塞他,歎氣道:“唉,說來也是,他老人家什麼人,怎麼會由著我們想見就見呢?今日能得到他的手繪符和金印,已經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隻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收徒弟……小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緣份啊。”

我掐了下手心,愈發痛恨自己早年當麵叫他馮瞎子,真想穿回去將自己痛打一頓!

沉默了片刻,我轉了話題,問他:“你知道哪裏有修廟的師傅麼?”

流生道:“順著我門前的小路朝東走,不出五裏就有一個老師傅。收費公道手藝又好,你們可以去看看。”

“謝謝,把你這裏弄亂,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