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天色還未亮時,嘻狼王從外麵回來了。它看上去有些狼狽,身上還掛著幾根幹草,一臉惱怒的神情。不過走起路來倒是躡手躡腳的,生怕驚擾了旁人。

盡管如此,大家也全部醒了……看到幾雙亮晶晶的眼睛後,我不禁感慨,原來八卦之心人皆有知,連阿離和良辰這樣的人也難以免俗。

我們悄悄對視後,交流了個眼神,又心照不宣的閉上眼睛假寐。

天亮後,我們全都醒了,在嘻狼王的暴躁氣息籠罩下,整個崖洞的氣氛都很壓抑。

我雖然不懂男女之事,不過也猜得出,大概發生了什麼。

心中還替木曾高興,看起來好像是得手了……

早飯我們吃的魮之魚,阿離親自去湖裏釣的,這是東荒特有的一種魚類,肉質細膩清甜,非常潤補,適合生病的人吃。

它長的就像一隻反轉過來的大桃子,豐滿肥碩,身上有鰭和尾巴,但是卻長著鳥一樣的頭,寂靜無人的時候,還會發出敲擊磬石一樣的響聲。

最神奇的是,如果將它圈養起來,每日定時投喂,魮之魚還能吐出漂亮的珠玉來。

所以阿離還給帶回來了兩顆刻著花紋的粉紅珠子,雖然自從來到東荒,便見識到無數奇奇怪怪的妖怪,珠寶珍寶也不稀罕了,但拿到它們後,我還是愛不釋手的看了好幾遍。

我跟良辰身上有傷,段策五穀不分,隻好阿離親自下手處理。

雖然他動作很生澀,但是看著他用白淨的手將那魚肉劃成大小相同的肉塊,然後又它們剝皮抽骨,倒也是一種特奇的享受。

我手疼拿不起東西,隻好張大嘴巴等阿離投喂。

“啊——嗯,好吃!我還想那個貝殼剩的湯!”

段策吃力的拔掉刺,然肉將它們送到良辰麵前。

然而良辰絲毫不領情,“我隻是頭部受傷,手還沒斷。”

段策道:“你這女人,真不識好歹……”

“出來!你給我出來!”門口突然傳來一真嬌喝。

段策頓住,“木曾?”

果然是木曾,想要進崖洞,卻被外麵守衛的狼給攔下了,所以氣的在外麵大呼小叫。

木曾怒道:“你到底什麼意思?睡都睡了,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我受夠了你這樣曖昧不明的態度,還不如出來給我個痛快!出來啊!”

她沒有提名道姓,然而大家都知道是在說誰。

然而最後木曾在外麵聲廝力竭的喊叫了半天,嘻狼王就像沒聽到似的,趴在那裏一聲不吭。

段策這些天沒少跟木廝混,兩人多少有了些革命友情,看不下去,便走出去勸她。

“走走,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哥哥請你喝酒。”

“我不想喝!”

“一醉解千愁,與其在這裏傻等,還不如去跟我一起逍遙快活。”

……

木曾半推半就的跟著段策走了,本以為安靜下來後,嘻嘻狼王心情會好些,沒想到它卻愈發頹廢煩躁了,甚至開始用爪子在石頭上撓,發出嗄吱吱的聲響,聽得人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