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答段策,因為大家都在疑惑這個問題。

沒辦法接近那個山穀,我們也更不能冒然下去,於是隻好在山崖附近守著。擔心對方出後來發現我們,良辰預先布下了障目結界。

我們原地守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山穀裏終於傳來了動靜,竟是率先飛出了四個月神鴉,它們也不遠去,就在附近天空徘徊。

而浴風姬柔,則是最後出來的,似乎完成了一件很滿意的事,她顯得有些得意,勾起嘴角同月神鴉道:“好了,這件事已經完成。接下來,該去李懷仁那裏了。”

月神鴉發出呱呱的叫聲,振翅飛走。

確定她離開後,良辰撤了結界。

段策狐疑道:“她去李懷仁那裏做什麼?該不會跟我們有關係吧?”

我猜測說:“八成是這樣,不過我還是想要知道她藏在這山穀下麵的秘密,居然連自己人都殺……這件事一定非常重要!”

段策問:“你怎麼知道她殺人?”

“你方才沒聞到她身上有股很重的血腥味麼,還有那些,”我指指上空的月神鴉,“它們叫聲那麼淒慘,又在這裏徘徊不去,顯然知道主人已經不在世了。”

段策抬頭看了會兒,道:“它們會一直在這裏嗎?”

我想了想,說:“阿離說過,月神鴉是幽人胎盤所化,極其忠心,一生隻認一個主人,如果主人死了,它們也活不了太久。”

“可惜了。”

“沒辦法,這就是它們的宿命吧。”

我看了看良辰,她也發泄的差不多了,這會兒神情已經恢複平靜。

而天色也差不多開始亮了,我們幾個便席地而坐,拿出幹糧來吃。

在良辰生火燒水時,我在旁邊草叢裏玩耍,發現了一種汁水飽滿的醬果,指腹般大小,有紅黃綠三種顏色,輕輕一捏,汁水就會爆發出來,雖然不敢亂吃,但在我看來,這卻是有趣的天然玩具。

直到把附近醬果全都糟蹋了個遍了,我才回到火堆前準備喝湯,才發現手臉都被染了色,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布滿了印記的怪胎!

最可怕的是,任由我怎麼搓洗,它們都絲毫不褪色。

段策幸災樂禍道:“以前我說你醜還不樂意聽,這下沒辦法反駁了吧?”

我鬱悶,“你還笑!幫我想想該怎麼辦啊。”

段策說:“把臉遮上不就行了吧,至少眼睛看上去還是挺精神的。”

良辰安慰我說:“別擔心,等下在附近找個人打聽下,應該有辦法消除的。”

變成了這幅模樣,我也沒什麼心情吃東西。

吃完飯我們在附近山林裏遇到一個獵戶,便向他打聽方法。

獵戶妻子道:“這個被稱為染果,所謂汁水裏都是彩色的蟲子,噴濺到皮膚便沒辦法洗清掉。雖然顏色鮮豔,但並沒有什麼實際用途,本地人都對它敬而遠方。”

“蟲子?難怪搓洗不掉,”我頓時眼前一黑,“這麼說,難道我要這樣子過一輩子麼?”

女人微笑道:“那倒不會,這種蟲子壽命有限,也不會對人造成任何傷害,最多三五年,就會逐漸死去,到時候,你就能恢複自己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