屢次失敗後,我苦著臉看他,“起不來。”

赤淵道:“偷喝的酒,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麼?”

“什麼下場?”我不開心道:“你又威脅我,等下次見到媽媽,我一定要把這些天的經曆全都告訴她!”

他的麵容有些模糊,所以看不清真實表情,“你知道朱砂的下落麼?”

“當然,”我憤憤不平道:“不過別指望我會告訴你,你這個專門欺負小孩的壞蛋!”

他開始不耐煩,“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我捧著臉賭氣道:“你之前差點殺了我,還把我強行留在這裏,不準我去見阿離!別人的爸爸都很溫柔,為什麼我的爸爸會是這樣子?”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我陡然覺得有些寒意,便摟住自己的雙肩,縮成一團。

心裏熱,身上冷,想吐但又吐不出來!

“你,”赤淵聲音微微顫抖,“方才說什麼?再重複一遍。”

想到他平日對我的種種,我便覺得鼻頭發酸,“小時候,我就很好奇,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隻有我沒有,但是我忍著,從來不問,因為擔心媽媽會難過……在來幽冥界前,我還一直在想,他會是什麼樣子,所以當我看到你的時候,心裏還是有那麼一丟丟高興的,但是很快,你就打消了我這種念頭。你就像惡魔,又凶又霸道,完全不講道理!你不想要我,我還不想要你呢!就當一輩子陌生人好了,等媽媽醒了,我們就離開這裏,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

他沉默了很久,才再度開口道:“你……是哪年出生的?”

“哪年?”我愣了下,掰著手指數了數,搖頭道:“算不出來,媽媽是哪年離開幽冥界的呢?”

赤淵道:“幽曆九七五甲子年臘月。”

“哦,”我說:“那我就應該是你說的那個時間的第二年。”

他喃喃重複道:“第二年?”

我說,“對啊。”

“幾月份?”他著急追問道。

“七月啊。”我說。

他像是受到什麼打擊一樣,突然將背靠在牆壁上,“照這麼算的話,應該是十七歲了你,可你為什麼……”

我懶懶點頭道:“因為小時候媽媽把我身體封印了,所以就再也沒辦法長大了啊。”

他身體驀然下滑,最後竟也跌坐在我旁邊。

真是奇怪,他也跟我一樣,醉的站不穩了麼?

“把你手給我!”他眼睛此刻亮的驚人,好像醞釀著即一場將爆發的山洪海嘯!但是小心翼翼的詢問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客氣!

想到那次他差點折斷我的手腕,我就感到莫名害怕,連忙將雙手藏進懷裏,皺眉道:“疼!”

他頓了下,聲音愈發溫和,保證道:“我隻是想確認件事,需要你的一滴血,隻要一滴就好,不會很疼的。”

見我坐著不動,他也不冒然強迫,而是安靜的望著我,等待著。

猶豫了很久,我最終沒辦法抗絕這個並不算為難的請求,便道:“說好了,隻要一滴。”

見他攤開手掌,我便將食指咬破,滴了一滴上去,誰曾想血珠打了個滾兒,下一秒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