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分緊張地伸手試了下他的呼吸,謝天謝地,看起來隻是昏迷了過去。
他白淨如玉的臉上,還有被沙粒蹭刮出來的痕跡,衣服也破了,額角還撞出一個大包來,看得人心疼不已。
嚐試著喊了他幾聲,結果都沒能將他喚醒。
這還是記憶中,第一次看到阿離這麼狼狽的樣子,要知道他是個無論身心都很強大的家夥啊!
等等……我好像突然想起了梵音,那個跟阿離長的一模一樣的家夥,但是卻比阿離弱的多,也沒他那麼多心眼兒。來漠北之前,我曾在地圖上看到,這裏距冰封森林不算不太遠,所以從眼下這情況判斷,應該是他的可能性更高些吧?
是這樣沒錯了,阿離那麼忙,怎麼可能會跑到這裏來呢?
心裏這麼想著,便將人背了下去,跟段策暫時放在一起,然後幫他簡單傷理了下額頭上的傷。
良辰尋來了水,我嚐試著喂了他一些,然後又用毛巾沾著水,給段策擦拭嘴唇。
然後小聲叫他,“梵音,梵音……”
良辰蹙眉,“梵音?”
我便解釋道:“就是在幽都時,被浴風姬柔囚禁的那隻的鳥,他是焱鸞的首領,一直住在冰封森林裏。就是因為長的跟阿離酷似,所以被才被浴風姬柔看上。”
聽我這麼說,良辰便靠近了些細細打量,“世界上當真有這麼相似的人,如果你不說的話,我肯定會把他們給認錯。”
我笑道:“別說是你,就連我有時都會搞糊塗,特別時有浴風府裏遇到他時,為能讓他在浴風姬柔麵前自保,我還特意傳授了他怎麼模仿阿離,不僅聲音,就連神態和語氣,都幾乎一模一樣!”
良辰說:“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說:“誰知道呢,喂過了水,應該快醒了。”
良辰道:“最好快點醒,一個段策就更讓人頭疼的了,還多一個跟符九酷似的麻煩。”
她這邊話音才落,那邊的人已經咳嗽了兩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卻夾帶著一絲困惑的迷茫。
我湊過去問:“你醒啦?”
他伸手摸了下頭,坐了起來,看著我,眼神卻是帶著幾分疏離和陌生。
我連忙道:“哪裏不舒服麼?”
他聲音很輕道:“沒有。”
我問:“你怎麼會孤身出現在漠北?”
沉默了片刻後,他輕輕搖頭,“不記得了。”
我很吃驚,指著自己的鼻子道:“那你還認得我嗎?我,小魚兒,我們在幽冥界見過的。”
他怔了下,搖頭。
“怎麼會這樣?”我不解地看向良辰。
良辰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我問:“你還記得別的事嗎?”
他按壓著額角,“頭有些痛,感覺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該不會真的失憶了吧?”我又飛快地將我們兩人如果相遇,如果結識全都說了一遍,然而焚音卻始終保持沉默,一臉痛苦隱忍之色。
我連忙道:“想不起來算了,別勉強自己,等出了漠北後,再找個大夫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