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探出頭,發現竟然是兩日前勾引阿離不成的狐女。
“有事麼?”我問。
她臉上明顯帶著怒氣,將屁股一抬,便坐到了鬼車鳥的前麵。
鬼車鳥本來就顛,這下抖的愈發厲害了,而且還發出了亢奮的叫聲。
良辰冷聲道:“下去!”
“不下!”狐女竟然手帕一揮,掩著臉麵哭了起來,“我下哪兒去啊,這些年本來在青丘生活的好好的,結果就因為跟你們說了幾句話,什麼事都沒做,就說我性淫,亂勾搭男人,就這麼將人驅趕了出來,我一個孤苦伶仃無家可歸的女人,命怎麼這麼苦哇!”
她的眼淚多的嚇人,嘩啦啦落在地鬼車上,很快我們腳下便溢滿了水。
良辰狐疑地看著我,那天她並不在狐狸洞,所以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阿離坐在那裏,猶如老僧如定,對那哭聲恍若示聞,對我們腳下的不也視而不見。
看來還得我出麵協調才行,於是便鑽出去,同她道:“這是狐王的決定,跟我們無關,你與其在這裏糾纏,還不如去找個地方,老老實實重新開始生活。”
狐女全然不理,依然嚶嚶嚶嚶哭個不停。
她現在的模樣看起來確實有些可憐,所以我也不便蠻力趕人,便歎氣道:“光哭有什麼用,你倒是說說,你到底想要怎樣?”
狐女這才止住了哭聲,眼神不停地往鬼車裏探,“讓裏頭那男人,跟我睡一覺。”
這要求也是萬萬沒想到,所以她脫口而出後,我忍不住瞟了眼阿離,隻見他正閉目養神,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清醒著的。
可那又怎樣,他平常連女人都不願意多看,更別提是陪妖怪睡覺了。
我說:“不行。”
狐女氣道:“為什麼不行?”
我說:“他,他身體弱,還吃著藥呢。”
“身體弱?”
“沒錯,腎虛,人參精爺爺還專門給他開了藥進補呢,不信你看……”
我把那根已經切段的參須拿了出來,狐女嗅了嗅,這才相信了我的話。
一臉惋惜地看向阿離道:“嘖嘖,本以為運氣好碰到了個好貨色,沒想到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蠟槍頭……呸呸,瞧我這張嘴!弟弟啊,好好補啊,咱們來日方才,等以後身體強壯了,姐姐再來找你。”
說罷拋了個媚眼,便縱身跳了下去,化為黃狐鑽進叢林裏不見了。
我回到馬車裏,見阿離的臉色隱隱泛著一股青氣,便道:“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阿離咬牙,“沒有。”
我說:“那就好,今天早上趕的急,忘記了煎藥,你現在閑著也是閑著,把參片生嚼了吧。”
說著便拿出來送到他麵前,見他半不睬,便幹脆塞到了他嘴裏。
這次我們沒有經過冰封森林,而是直接由青丘進入了漠北。
這鬼車鳥在陸地上行走格格崩崩的,到沙漠裏後,竟是異常的舒適。
隻是一路上,阿離都像憋著氣,不怎麼搭理我,這讓我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鬼車鳥識路的本事也非常好,兩天便帶著我們穿越了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