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把真正的月神還給你們,我是打心裏敬仰藏鋒大人,所以不想與您為敵,還請看見我們思鄉心切的份上,今晚放我們離開這裏。”
藏鋒卻並未接我的話,而是冷冷道:“真正的月神在哪?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就是給了他一點小教訓而已。”我如實道:“想要知道他的情況,您必須得先同意我們離開這裏。”
“如果我不同意呢?”
“月神現在很安全,沒有性命之憂,否則這裏也不會這麼平靜。他對於飄渺之海的重要性,您應該比誰都清楚。”
藏鋒並未立刻給我們答案,而是將五指緩緩收緊。
我頓時神經緊張,“聽說藏鋒大人手中那把刀很厲害,但是我勸您最好不要動它。現在的局麵是二對一,月漸寒又在我們手裏,而且今晚的海水補給能夠順利進行,這才是最重要的。我們兩個人比起數以萬計的性命而言,哪個更重要不言而喻,您說是麼?”
他深深凝望我一眼,又慢慢將手移了下來,“我可以放你們離開,但是這裏的事,絕不可以告訴外麵的人,能夠保證做到嗎?”
我猶豫了下,搖頭,“不能。”
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他兩道劍眉緊緊皺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不同的境況下,我可能會有不同的選擇。但無論如何,我都希望這裏大多數人能夠得以保全,並且繼續安穩的生活。”
“大言不慚,”藏鋒冷哼,“你一個小丫頭如何能夠誇下這種海口?”
我說:“我固然不能,但是我的朋友和師父或許能夠做到。”
他沉聲,“你的朋友是誰?”
我說:“如今的冥王,符離。”
他怔了下,臉上露出意外之色,“你的師父是誰?”
我說:“曾經的妖界首領白澤,他老人家已經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了萬年,您想必應該聽說過。”
雖然白澤已經不再繼任首領,但是他的威嚴與輩份卻依然存在。
藏鋒輕輕念出兩個人的名字,“符離……白澤……”
我說:“我會先試探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然後再根據兩個人的反應選擇是否說出真相,藏鋒大人如此正直,應該也不想供奉著一個殺人如麻的神明吧?月漸寒為人如何,飄渺之海被這樣的人控製,究竟是福是禍,您比誰都清楚。不過,如果那一個人都有決策,會危及到這裏大多數人的存在,我會將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裏,就當從未來過。”
他這才正眼看我,就好像初次見我一般。
“你是人類,還是幽人?”
“我體內有一半幽人的血,但是卻在現世長大,無論哪邊都有我的朋友,也都是我的家!”
靜默了很久後,他才再度開口,語氣鄭重,字字分明。
“希望每一句話都是發自你的肺腑,並且在出去以後說到做到。”
說完竟然轉身踩著台階離去了,我有些驚訝,“您不留在這裏了嗎?”
他答非所問:“我要去下麵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