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確實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所以導致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遲疑了片刻後,竟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
上天終是公平的,在為你關閉一扇門的同時,會為你開啟另外一扇門,反過來也是如此。
就是一個十全十美的人活這世上,也未必會讓所有人喜歡,我對麵的這男人,二十多年來應該沒有受過什麼挫折,更沒有人在他麵前明確表達過嫌惡之情。
然而在我父母麵前,卻是一而再三的碰壁。
為什到現在才明白赤淵他們兩個的良苦用心,換作是我自己,看到孩子跟阿離這樣的人在一起,怕也會堅決反對。
吃完飯後,我休息了會兒,換了套穩重的衣服,便跟著他出了門兒。
見麵的地方是城角一處竹林茶社,我曾經從這裏經過幾次,聽說過這是主人款待親友的,並不對外開放,於是隻好作罷,沒想到今天可以在阿離的帶領下來這裏一窺究竟。
茶社看似簡樸,處在靜逸蒼翠的竹林之中,卻有一種清風傲骨的文仕氣息。
引入的傳統中式借景之法,在光影映照中,營造出一種安靜、自由的唯美景象。
明明是人工雕琢的建築,但在這一片高翠竹林中,卻有著種與生俱來的淡然,仿佛是從地下長出來的一般,沒有任何突兀之處。
在幽都這麼繁華熱鬧的地方,能擁有如此一方靜謐之地,著實難得。
沿著竹林小徑徑,我們來到了那座樸素的茶社跟前,還未進入,左思便慌裏慌張迎了出來,對著阿離深深一拜,“大人。”
“白澤大人呢?”
“在裏麵休息,屬下去叫他……”
阿離抬手阻止,“不必,讓小魚兒先進去吧,你陪我在外麵等會兒。”
這建議倒是很合我心意,於是二話不說便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就看到有白衣人側臥在窗前軟榻上,手撐著頭,懶洋洋的閉目養神。
雙眉修長,容顏安然,自有一股優雅從容的不俗氣質。
他這樣子,不禁讓我想起馮瞎子來。
那會兒我就總覺得惋惜,明明一個庸俗之極的老頭,卻有幅俊逸瀟灑的好皮相,實在是很奇怪。自從變成了白澤以後,才開始表裏相符,真是神奇!
我刻意放輕了腳步,但還是很快被他察覺了。
兀自將手探到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我。
唉,原本是想跟他親親熱熱的打個招呼,看到他這幅摟摟親親的表情,隻好將激動強壓下來。接過信來,故作淡定道:“師父,您老人家怎麼到這裏來了?”
他說:“看完這封信,你就知道了。”
我疑惑的將信打開,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胸口頓時一熱……竟是赤淵!
信是寫給白澤的,原來赤淵收到我的信後,覺得語氣不對,便猜測我跟阿離出了狀況,於是便委托師父前來,希望他能代為處理這件事,所以師父便來了。
名義上他是我師父,恩父如父,所以就算插手這樁婚姻,也是順理成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