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話是這麼說,可她畢竟是一國公主,這會兒你不進行安撫,待會她發起脾氣,怕我們兩個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月漸寒嘴角微微勾起,笑容透著邪氣,“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我搖頭,“不,我是在擔心自己,畢竟現在的情況,咱們兩個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要是作死,我也不攔著,但是你能不能先把解藥給我?”
“別幻想不切實際的事情了,”他淡淡道:“我就算死,也會拖著你的。”
我冷汗涔涔,“不是吧?你還記恨我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事嗎?”
月漸寒但笑不語,從側臉看上去,竟是眉目溫暖,就像是一個心無城府的天真少年。
想到這兒,我冷不丁打了個激靈,胡思亂想什麼呢,這家夥都從頭壞到腳、無藥可救了,哪裏和天真兩字沾得上邊兒!
我預料的沒錯,那個嬌生慣養的鳳華公主後來果真跑去找老國王哭訴,沒過多久,便有眼線彙報月漸寒她的行蹤。
月漸寒麵容平靜的聽完,竟無半點錯愕驚訝,仿佛心裏已經謀劃好,接下來該如何應對似的。
不多時,公主便帶著國王去而複返,或許是擔心此事不體麵,所以得到了一個隨身侍從。
聽到腳步聲後,我便立刻站起身來,悄悄溜到竹簾後麵。
這場火是月漸寒點起的,那就由他來熄滅吧,我還是躲得遠遠的,以免被波及到。
很快,幾人便來到大殿中。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巫鹹國的國王,這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人,體型看起來像是一個武將,一臉怒氣衝衝的表情,在他後麵,則跟著哭得像個淚人一樣的鳳華公主。
這位公主今年才十五歲,長在深宮裏,骨子裏還是個遇到委屈就會家長哭鼻子的小女孩。
老國王走到月漸寒身邊,劈手就是一記耳光。
讓我驚訝的是,月漸寒並未閃躲,而是硬生生的承受了下來,白皙的臉頰登時多了一個巨形掌印,讓他那張臉顯得越發瘦弱斯文。
在場所有人都被震驚了,包括緊隨其後的鳳華公主,她止住了哭聲,慌亂又心疼的看著月漸寒,生氣的同老國王道:“說好的慢慢講道理,怎麼就動起手來了呢?你看你,把人打成什麼樣子了!”
老國王看著自己的女兒,用怒其不爭的語氣道:“這種不懂感恩的家夥,道理是講不通的,隻有用武力告訴他,誰才是神聖不可觸犯的人!”
說到這裏後,他惡狠狠的看著月漸寒,“倘若不是礙於公主的身份,將你收留在此,哪有你這小子在這裏囂張現眼!鳳華是我的掌上明珠,這些年來,我都從未碰過一個手指頭,你竟然敢動手打她,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來人啊,把他給我拖出去,砍了喂蛇!”
整個大殿的氣氛仿佛突然間凝固了,那些侍者和守衛都仿佛雕像一般站在那裏,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也不動,老國王見狀,便陡然拔高了嗓門,“都沒聽到我的話嗎?將他拖下去,砍了喂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