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他,“你認識的,就是花姐啊。”

阿離愣了下,方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依樓閣那個老鴇?”

我說:“什麼老鴇,你這話說的多難聽啊,人家早就金盆洗手不幹啦。”

阿離卻是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以前見過一次,印象中好像很大年紀了吧?”

我說:“不是很大啊,才四十多歲。”

“她懷孕兩個月了?”

“沒錯啊。”

“她不是幽人麼?”

“是啊,可懷孕是千真萬確的,至於原因,誰也說不清楚。”

阿離沉吟片刻,道:“這倒有意思,過段時間讓蔣神醫過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說:“去看什麼,她又沒有生病。”

阿離說:“她的年紀還有身份,能夠懷孕,著實是件奇事,讓蔣神醫過去看看,順便找找原因。放心,我說的是過段時間,不會現在過去打擾的。”

花姐與左賢的婚事,破天荒的引起了阿離的注意。

晚上我見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便道:“你怎麼啦?”

阿離將手輕輕蓋上了我的小腹上。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這瞬間明白過來了。

這個心口不一的家夥,雖然嘴上說自己還沒有做好當父親的準備,可是心裏頭的渴望,卻怕是怎麼也壓不住。

以前這兩個人沒有成親前,每次提到小孩子,他眼中都會閃過溫柔的光芒。

我也毫不懷疑,他的性格會在孩子麵前耐心十足,成為一個無可挑剔的父親。

可是這種事……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難強求!

即便我們兩個人再努力,上天不眷顧,依舊沒有任何辦法。

想到這裏,我便有些傷感,阿離立刻擁了過來,將我攬到懷裏頭柔聲道:“別胡思亂想了,睡吧。”

我試探說:“你有沒有考慮過收養一個孩子?”

阿離想也不想直接拒絕,“沒有。”

許是覺得自己語氣太生硬了,他又接著補充道:“你看我現在每天都這麼忙,哪有時間管理孩子,到時候少不了全丟給你。你自己還像個孩子呢,又怎麼能夠教育好孩子?如果仗著身份在外頭闖了禍,如何處置也是尷尬,與其給自己添麻煩,還不如不養,你說呢?”

我說:“我也就是隨口提一句而已,並沒有這方麵的計劃。”

阿離是做大事的人,他的一個決策便關係到千千萬萬的人,而且他的性格冷漠,絕無可能分出時間來照顧一個不相幹的人。

時間過得飛快,不日便有關於左賢和花姐的婚訊傳來。

原本以為還需要一段時間呢,沒想到這兩人竟然還都是行動派!

大婚前夕,我到街上轉了一圈,準備采購些賀禮。

期間聽了不少關於他們兩人的傳言,讓人驚訝的是,善意的祝福竟然占了大多數。

一來是因為左賢的名聲確實非常好,清廉負責不說,平日對待百姓也非常隨和。

二來是他要再娶的對相,不是年方二八的小姑娘,而是一個曾經浪跡風塵的‘半老徐娘’,而且也早已從良。兩個人年紀相仿,雖然地位有些懸殊,但是卻沒有讓人記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