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策眉頭緊鎖,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道:“我那日喝醉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斜他一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我也時常喝醉,但是第二天醒來,對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全都一清二楚。再說你要真喝到那個程度,怎麼可能還有精力做那種事?”

段策冷著臉站起來,“什麼意思啊,你在懷疑那個孩子是我的嗎?”

我哼哼,“我沒那麼說啊,這件事怕隻有當事人才知道吧。”

沉默了好一會兒,段策壓著火道:“在江城的時候,你也知道……我男女關係確實有些混亂,但是記憶中從來沒有碰她一根手指!”

我說:“跟我解釋有什麼用,而且你的樣子,看起來好心虛啊。”

他暴跳如雷,“心虛個屁,我段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哪裏會做過不肯承認?”

“好吧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一回。不過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還真想不出有誰了,良辰那性格,不像是會輕易喜歡人的那種,記憶中她好像對你有意思……你們兩個雖然嘴上總是不對付,但是平常相處還挺默契的,如果那孩子真是你的,其實也不錯啊,去找她賠禮道歉,說不定還有機會挽救。”

段策怒道:“再說一遍,我沒有做,我與她清清白白的!”

我眨眨眼睛,“好吧好吧,反正良辰的為人我們都很清楚,就算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到什麼地方都應該能好好生活。男人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就是雞肋,可有可無的……”

當我說完這番話後,段策的臉色難看極了。

最後身體竟驀然化成一隻白狐,作勢要往外衝!

我連忙上去拽住它尾巴,“你要去哪兒?”

段策道:“放手,我要去找那女人問個清楚!”

“你不是說你跟她清清白白的嘛?”

“我被你心裏說的發毛,想去確認下還不行嗎?”

“你可別忘了,你被禁足三年,不準出青丘,現在大白天的往外跑,要是被別人看到了,少不了要去告狀……”

段策回頭,陰惻惻道:“我倒要看看,在青丘的地盤上,哪個不要命了,竟然敢與我對著幹!”

刹那間,樹上的鳥、地上的蟲子,隱藏在草叢裏的狐,全都停止了動作,整個青丘一片死寂。這家夥,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橫。

“好吧,”我同他說:“你的公子哥的脾氣,到良辰麵前要記得改改,否則的話怕是有苦頭吃。”

段策不耐煩道:“別那麼多廢話,先把我尾巴鬆開!”

我這邊手才鬆,它便像離弦之箭一樣穿過草叢,瞬間消失了蹤影。

良辰目前去向不明,想找她怕是不容易,她的脾氣,說來不會遷就。孩子的身世,雖然還沒確定,但是我心中至少有九成的把握,跟段策脫不了幹係。

無論如何都希望他們兩個盡早見麵,將誤會消除,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想聽聽我的地界上站了許久,直到黃昏時,方才撐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