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偏殿後,果然見那裏冷冷清清的,就連我臨行前在床上整理出來的褶皺都完好無損的保存著,看來這些天他一直沒有回來過。
我嚐試著去正殿找人,結果才沒走多久就已經氣喘籲籲了。
侍衛見狀,立刻過來攙扶。
我在假山上坐著歇了一會兒,最終放棄了這種想法。
不就在準備回去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還未來得及轉身,阿離便瞬間扶了過來。
我看著他,擠出一個疲憊的笑容,又忍不住伸手撫摸他的臉,“幾天不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都沒有按時吃飯,也沒有休息過?我說多少次了,你再怎麼強,也終歸是肉身而已,再這麼熬下去,身體可怎麼受得了!”
原本是關心的語氣,說到後來竟不自覺的抱怨起來。
阿離彎著眼睛,任由我像鞭炮一樣發泄著,還不時點頭附和道:“好好,我知道了。”
縱使我滿腹怒火,看到他這模樣反應,也覺得全都擊在了棉花上,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然後將嘴巴閉上。
他習慣性的摸摸我肚子,道:“你怎麼樣?此行還順利麼?”
我點頭,“一路平安無事,原因也都查出來了。”
這些話題事關重大,不方便在路上提起,直到返回偏殿,方才將七夜和不周山的起因同他說了一遍,對六人祭的事,卻是隻字不提。
末了好奇的問他,“如果這場劫難後,真的死了很多人,導致三界創傷短期內無法修複,你是否會用同樣的方式,洗去他們的記憶?”
阿離沒有任何猶豫的說:“會,雖然這個決定看似很殘忍,但對它們來卻說是種解脫。但不周山那邊,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繼續縱容了。”
我為難道:“可是敖川說了,如果將那些凶獸殺死,它們的魂靈還會第一時間返回不周山重生,並且繼續為惡,尋常幽差怕是拿不住它們。”
阿離說:“這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了,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養胎,把自己吃的白白胖胖的,其餘的事都不要管,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撐著。”
我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表麵上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內心卻是感慨萬千。
休息了兩天後,我用枯文蝶通知了左思和蘇決在上次喝茶的地方相見。
我現在的狀態不能喝酒、也不能飲茶,所以隻好捧著一杯無聊的白開水,而且還要做出津津有味的樣子,免得被別人恥笑。
對麵兩人則是神情肅穆眼神疲憊,顯然正在為三界所發生的怪事煩惱。
讓小二清了場後,蘇決率先開口道:“冥後今日叫我們前來,不知道所為何事?”
我說:“關於六人祭的事,我已經確認過了。”
他們的目光同時閃亮起來,“可是真的?”
我點頭,“是真的。”
欣喜的表情在他們臉上同時閃過,不過在短暫的對視之後,又瞬間消失了。
兩人都不再開口,低垂著手沉默的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