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熱切的望著赤淵道:“後來法殊大人歸寂於天地,血雛便離開赤水前往九重天,我今日所言句句屬實,大人若不相信,可以看一下右手臂上有無三條抓痕!”
赤淵怔了下,半信半疑的將袖子掀開,我好奇的墊腳望過去,竟當真發現了幾道不起眼的白痕,不多不少,正好三條!
血雛喜極而泣道:“這幾條抓痕,正是大人當年救血雛時所留下的,因為是被龍抓傷,所以即便轉生,還依然會有餘痕!法殊大人,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您的下落,卻不曾想今生有緣在這裏遇到了……”
相對於他的感動,赤淵就顯得冷淡許多,“你方才想要和我們單挑,現在還打不到了?”
血雛飛快搖頭,“血雛不敢!方才不知道您的身份,所以才誇下海口,法殊大人,您就原諒我吧!”
赤淵和媽媽交換了個眼神,抬手把化血陣給撤了去。
恢複自由後,血雛立刻單膝下跪,“主人……”
膝蓋還沒著地,赤淵卻抓住他的肩膀將人拉了起來,“我叫赤淵,至於你口中所謂的法殊,對我來說隻不過是一個故去多年的人名罷了。人死如燈滅,他曾經做過的事,與你結下的緣,都與我沒什麼相幹,所以你不必再稱我為主人,我也受不起你這一拜。”
血雛看了他好一會兒,方才苦笑,“法殊……哦不,赤淵大人果真還跟以前一樣,既然如此,在下就順從好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看赤淵的眼神還是火辣辣的,好像隨時都要燃燒起來!
赤淵沒理他,而是走過來看看我,就在我以為他會像媽媽一樣擁抱自己的時候,他卻突然走到斐然跟前停下。
赤淵長得很嚴肅,是小孩子會害怕的類型。
斐然不明所以,這會兒整個脊背都繃得筆直,神情也格外警惕。
赤淵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方才皺眉道:“這孩子,為什麼跟你長得一點都不像?”
我怔了下,鬱悶道:“這種事,誰能決定得了啊,不過肯定是我生的,這點錯不了。”
赤淵看起來很是糾結,直到媽媽重重的咳嗽了兩聲,他方才用將就的語氣道:“算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外孫,總終來的比外人親近得多……”
說到這兒,他從袖子裏掏出兩錠金子來,遞給斐然,“聞聲而來,行動匆忙,也沒給你準備什麼禮物,拿著去買糖吃吧。”
這外公當的,我在旁邊都覺得汗顏。
斐然看了下金子,居然很給麵子的接了,還很禮貌道:“謝謝外公。”
赤淵神情瞬間緩和了許多,猶豫了下將他抱起來,道:“你年紀還小,別著急,慢慢長。”
斐然不解其意,但我卻懂得。
早年他不知道我的存在,與我相認時我已經七歲了,保持了好幾年的孩子模樣,然後瞬間長大成人,對他這個做父親的來說,實在是種莫大的遺憾,所以才有了這句心情複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