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齷齪心事?”左思冷訕,“你少在這裏信口雌黃!我此生站得正行得直,對得起天地良心,也絕不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

蘇決聞言便湊近了些,將嘴唇送到他耳邊,壓著聲音道:“關於琉璃的那個夢,是不是很刺激?”

這話好似一道晴天霹靂,瞬間將左思定在那裏,左思臉色煞白,“你、你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有人的地方就無所謂秘密,你以為能瞞得住誰?”

“你想做什麼?”

左思手心裏都是冷汗,符離早已退位並且帶著夫人歸隱山林,這件事件便成為左思內心唯一見不得光的陰暗。他小心翼翼的珍藏著,不敢對任何人提起。以為這件事會被永遠埋葬,卻不曾想今天又被蘇決翻了出來。

初冬的傍晚,院子裏格外寂靜,左思聽著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的跳動,他覺得自己這回肯定完蛋了。有這麼大的把柄握在同僚政敵手中,簡直是滅頂之災!

蘇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反應,覺得很有趣。

在他眼中,左思就像隻受驚的兔子,恐慌畏懼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一覽無遺。

“你方才不還說自己站得正行得直嗎?這會兒又怕什麼?”蘇決幸災樂禍道。

“卑鄙!”左思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然後驀然伸出手,對準他的肩膀猛然一推。

蘇決毫無防備,竟被推了個踉蹌,他很無辜道:“什麼卑鄙,我又做什麼了?”

左思眼睛咬牙,橫下心同他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拿捏得住我麼?去說,有本事現在就去找小冥王,找符離大人,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講出來!”

這件事在他心裏藏了太久,整日惴惴不安聲恐有天被人知道。

如今被蘇決捅出來,他反倒有種酣暢淋漓的痛快感:不就是曾經對冥王的女人有那麼一絲覬覦之心麼!老子憋了這麼多年,不想繼續隱藏了!

他冷眼望著蘇決,然後一把拽住他的手,“走!我同你一起去!”

他就不信,小冥王還能因為這段過往殺了他不成?!

左思平日裏從不涉及家務,那雙手隻用來握筆拂琴,所以養的纖細綿軟,跟整日幹粗活的大老爺們截然不同。

蘇決手被他主動攥住,驀然一陣心馳蕩漾。

他說:“我何時說要稟告冥王大人了?你緊張什麼!”

左思愣住,轉過臉來觀察他的神情,確定不是在說謊逗他,便疑惑道:“那你想做什麼?”

莫名其妙的跑來看他,還揭開他的心事,這能存得了好心麼?

蘇決看著他的臉,竟無端有些喪氣,自己平日裏到底都做了什麼,為何在他心中的形象如此之差?明明什麼事都沒幹,左思倒是將那些他可能會做的事想好了!

蘇決一陣心寒,道:“我聽內侍說你病重,所以過來看看,如今已經見到了人,才確定那人是胡說八道,你這會兒明明生龍活虎的,哪像是臥病在床的樣子?你既然沒事,我就走了,省得你在這裏胡說八道給我亂扣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