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柳建南和那小吒見了麵互相不說話。
柳建南仍像往常一樣做了兩菜一湯,敲了敲那小吒的房門,就去吃飯了。
那小吒來到餐桌前,說道:“我最近接了個單子,會經常加班,我自己都不知道幾點能回來。晚飯以後隻做你一個人的。”
“加班那麼晚,一個人回來多不安全,我去公司接你,你告訴我時間就行了。”
“不了,坐地鐵很方便,出了地鐵離家也沒有幾步路了。”那小吒轉身要走。
“你是不是不肯原諒我?”
“不要再提那些事了。我現在隻想把我的公司做好。請你——自重!”
“我媽的一隻耳朵聽不見了,在老家的幾家醫院看過了都沒什麼效果。這兩天我媽我姐她們就要來咱們這裏的大醫院看。肯定要在家裏住一段時間。等她們到站時,我們一起去接她們。”
“不必了!你一個人就行了。”那小吒冷冷地說道。
“可我不想讓她們知道我們在鬧矛盾。我想讓她們看完病安安心心地離開。”
“真是知道心疼人!你在外麵胡搞的時候想到過我嗎?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明明知道酒吧那種爛地方什麼人都有為什麼還要去鬼混!你不是明擺著要讓別人找上你嗎?出了事還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做了卻不敢承認,你真讓我惡心!”
那小吒走進書房,關上了門。
剛才盛怒之下,那小吒差點就把“離婚”兩個字說出來了,此刻,她站在窗前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盡快把萬利集團的方案做出來吧!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雖然今晚聚了餐、唱了K,剛才還和柳建南大吵了一架,但是此刻她已經把自己調整好了。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移動,腦子高速地運轉,方案漸漸趨於完成。
當時針指向24:00時,那小吒終於敲下了最後一個字。她伸了伸手臂,脖頸處又酸又痛。
她打開書房的門要去洗手間,卻猛然發現柳建南一個人坐在客廳裏。茶幾上放著一瓶白酒,已經少了一半。
看到柳建南的一副衰樣,那小吒忍不住說了句:“都這麼晚了,你為什麼不睡覺?”
柳建南猛地站了起來,朝著那小吒走了過來,身體搖搖晃晃,酒氣撲麵而來。
“小吒,你答應我……一起去接我媽……好不好?她都是……快死的人了,你……讓她走得……安心一點好不好?”
“不就是耳朵有毛病嗎?你說這麼嚴重幹什麼?”那小吒心裏一驚。
“我姐把我媽的……檢查結果都告訴我了,她……是……食道癌晚期,沒有多長時間了,就瞞著我媽一個人。這次來說是檢查耳朵其實就想讓她多和我呆一段時間。你就……配合一下,行不行?”
“好!我陪你送她最後一程。”那小吒雖然不喜歡這個婆婆還有那個大姑子,但是麵對一個將死的人,她心裏還是泛起了深深的同情,決定包容這個不善待她的婆婆。
第二天,那小吒把為萬利集團做的方案發給大家一起討論。“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一番頭腦風暴後,萬利集團的培訓案子終於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