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背對著月亮而行,看不清雨生的臉是否變紅,但絕對不會燙。
要不然那竹影上的鮮血怎麼會在他離開之後才化開呢!
沒人真正接觸過他的身體,當年師妹無比接近。
因此世間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知曉雨生的身體究竟有多寒。
其實,到了這一世,那份寒冷似乎有所融化,隻是融化的速度似乎有點慢,確切講是很慢。
回到後院,山希不知道是月光的原因還是另有原因,他知道雨生的臉很白,但今晚似乎更白了。
他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幺妹兒。
“是一道白……”
幺妹兒後麵一個字以及後半句話還沒出口,突感一道寒意襲來,忙將沒說出口的那個字和那半句話咽了回去。
她比山希和孟小江幸運,那道寒意並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雨生回首進了自己那間西廳。
山希並不罷休,還想追問,被鐵城主止住。
鐵城主看著雨生的背影,神情有些嚴肅。
這讓山希感到很不解,在鐵城主的臉上從來找不到的嚴肅,在月光下竟然出現了,而且那麼真切。
他很快發現山希的不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山希呐!你可能還不是很了解你家公子……”
幺妹兒且了轉身離開。
鐵城主似乎聽到了那“且”字說暗含的意思,笑著罵道:
“小妮子,還敢給城主‘甩臉’……不管怎麼說,我也比你們來長安早兩年。”
她倒是沒說自己頭一年半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
長安城東北是一個荒崗。
這裏平日裏連之老鼠的影子都找不到,在這個月圓的夜晚卻破天荒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人付手望著長安裏璀璨的燈火,臉上不太平靜。
似乎隻有這樣絕對寂靜的地方才有助於她回憶剛剛發生的事情。
午杏兒永遠也忘不了那道射向四方的白光,也永遠忘不了雨生冰冷如火的眼神和冰冷的那張臉。
她希望自己記錯了。
但她不能騙自己,凡夫俗子或許可以,作為修道者絕不能如此。
雨生是沒有在那道劍光下出手,更沒有退縮。
雖然如火。
雖然冰冷。
但很平靜。
這樣的畫麵注定會成為午杏兒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噩夢,甚至很有可能永遠與她相隨,想忘也忘不掉。
她猛地躲了一下腳,淩空而起。
向著明月而去。
數息功夫化作白玉盤中央一個黑點,然後消失。
她原來站的地方,準確說是她腳躲下的周圍,並沒有出現一個坑,但是明年這裏是不會再長出野草了。
……
月光透過窗子斜斜地投在西廳的牆上。
雨生站在窗下,姿勢和兩個時辰前一樣,仍月光澆洗。
她並非不願出手。
其實她隻是想試試看。
看看這個身體究竟能承受多少,結果比她此前計算的略差一些。
若是那些護體的白光沒能出現或許可以算的上完美。
她轉身走向床榻,嘴巴微微抿了一下。
似乎接受了這個結果。
畢竟那人是除了她自己外最了解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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