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朕逼瘋

“小美人,公公我陪你好好玩兒!”

輕塵閉上眼,腦中卻滿是那內監無恥的話語。眼淚已經不落了,因為知道不會有用。她神智時而恍惚時而清醒,每每清醒的時刻,卻總要為自己方才那一瞬的迷亂而痛不欲生。

她聽到自己被扔在床榻上的聲音,可是身體居然都感覺不到疼痛。眼見著那兩個的手已經伸上自己的衣領,輕塵腦中一陣氣血上湧,終於失去了知覺。

……

輕塵不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麼,隻覺得歡愉,隻覺得滿足,那是一種極致的感覺,前所未有……

當意識逐漸回籠,朦朧間,隻感覺有人的輕吻堅定而緩慢的落在頸間,她全身都痛,連睜開眼睛的勇氣都沒有,眼角劃過晶瑩的淚滴。

有冰涼的唇立刻覆了上來,將那滴淚吮去,鼻息間縈繞的,卻是那股淡淡的龍涎香。

輕塵倏地睜開眼來,入目,便是那人幽深的雙眸,卻比平時還要深不可測,蘊藏了某種她看不懂的意味,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那是什麼。

是他,怎麼會是他?輕塵怔怔的看著他,竟移不開眼去,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恐懼。

看著她的眼神,皇帝的眸色瞬間冷了下來:“醒了?”

輕塵依舊久久的說不出話來,熱流似乎已經消散開來。

可是是他嗎?還是先前那兩個……思及此處,她腦中卻突然響起先前那兩個內監的聲音,霎時間苦痛難當,竟生生的嘔出一口血來!

皇帝眼見著她如此情形,深沉的眸色之中閃過一絲氣急,低低說了句:“你總要將朕逼瘋!”語罷,他匆忙披了衣衫,又將她抱進懷中,對著外間吼了一聲:“吳永連,傳禦醫進殿!”

輕塵自此方才察覺方才自己竟是不著寸縷,心中一陣陣的發涼,臉頰處卻不可自製的劃過一抹動人的瑰麗,眼見他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要為自己穿戴的模樣,便一把伸手奪了過來,顧不得手上一陣劇痛,咬牙縮進了床帳內:“我自己來。”

皇帝冷冷瞥了她一眼,放下了床幔。她的手傷得厲害,在裏麵不斷的發出吸氣聲,他聽在耳中,不動聲色。

外間想起了叩門聲:“皇上,禦醫來了。”

他起身坐到了龍床對麵的暖榻上,看著禦醫進來,在她從帳內伸出的手腕上小心翼翼的搭了一方絲帕,方才開始診脈。移開視線,他的意識卻再也無法集中,隻想著自己進入那間屋中時看到的情形。

那兩個膽大包天的內監,竟然已經剝去了她的外衫,還妄圖解開她的小衣!眼見他進屋,兩個人皆嚇得魂不附體,他再一次無法克製自己內心的怒火,手中長劍一抖,兩個太監的頭顱齊齊滾落。

若然不是他那時趕到,她究竟會遭遇到什麼?

至此時他方才微微鬆了口氣,想起方才的她在身下婉轉承歡的時候,那樣溫順的姿態,那樣柔媚的聲音,可是這一切,卻是因為別的緣故。現實的她,卻永遠是冰涼而淡漠的恨他。

“……胸中鬱結之氣已散,微臣開兩服藥給寧貴人服下,應該會早日複原。”

不知何時那禦醫已經站到了皇帝身前,他方才回過神來,冷笑一聲:“哪裏來的寧貴人?”

帳內的輕塵聽得清楚,待聽到那禦醫離去,撩起床幔,卻遍尋不見自己的鞋。皇帝的目光依舊深邃,緊緊地鎖定在她身上。輕塵察覺得到,咬住牙不肯抬頭,始終見不到鞋子,最後索性赤腳下了地,徑直往外間走去。

不料外間那厚重的門卻被關緊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腦中卻始終是那兩個內監的汙言穢語,一片混亂之後,她卻又來到皇帝身前,眸中竟滿是迷離:“你可以給我一把匕首嗎?”

皇帝擰著眉看著她,冷笑:“匕首用來作甚?殺朕?”

“我能殺得了你嗎?”她眼中噙著淚,冷笑著反問,隨後又道,“我要殺了那兩個人,可以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