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見狀,頓時便明白了什麼,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笑意,伏上他寬闊的脊背。
將臉貼在他的背心處,是同樣的觸覺與溫暖,依稀仿佛,還能聽到他的心跳一般。輕塵心中觸動,伸出手去勾緊了他。
他穩穩的背著她,卻是同樣感懷,一路沉默良久之後,突然開口喚她:“塵兒?”
“嗯?”輕塵微微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
“你能不能……”能不能像從前那般,喚我一聲“晟”?
他頓了頓,卻終究沒有問出口。
上天待他已經這樣不薄,在犯下那樣大的錯誤之後,還容許他有重新來過的機會,還讓她再次回到他身邊,而那獨一無二的一聲“晟”,隻怕亦是遲早的事情罷?
既如此,他又何需這般貪心,這般亟不可待?
想到這裏,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事,我們快些回去。”
融融月色之下,他背著她的身影,被拉得頎長,然而兩個重疊在一起的影像,卻又是那樣溫暖的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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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大胤天下大亂。
在早年被遣外調至邊關城池的睿親王蕭逸,以所在之地為據點,集齊了外地十二路藩王,近五十萬兵馬,以“清君側”為口號,打響了策反的戰爭。
然而世上明眼人皆能看得出來,所謂“清君側”,不過是蕭逸為自己的造反找的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但這是天朝內部的爭鬥,確切的說,是一母同胞的兩個兄弟之間的爭鬥,受煎熬的是他們自己,受苦的卻是天下的百姓。
蕭逸起兵不過短短半月,竟然就已經接連拿下了兩座城池,可謂勢如破竹,銳不可當,而京城內部,人心惶惶,連朝中大臣亦皆人人自危,自動劃分為兩派。
一派,是保皇派,力保蕭晟,而另一派,看上去按兵不動,明哲保身,實則卻與蕭逸有諸多牽連。
蕭晟一天天的忙碌起來,時常都是在禦書房中議事一整天,連飯都顧不上吃,甚至也不回承乾宮歇息,有時候實在疲憊到撐不住之時,便在禦書房旁的暖閣內歇息一兩個時辰。
輕塵在將近兩日未曾見到他之後,終於親自下廚熬了湯,準備為他送去。
來到禦書房外,卻見吳永連也守在外麵,方知裏麵必在商議重大事項,便來到了旁邊的暖閣內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