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濃於水

他的眼神在輕塵的腰身處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邪魅:“即便是你腹中現在有他的孩子,仍舊讓我心動。”

“那並非我之幸。”輕塵淡淡道。

他仍舊是淡淡一笑:“難道到現在,你還認為將自己的心許給他,才是你的幸?你忘了他從前是怎麼待你的?”

“那不重要!”輕塵依舊頭也不回的看著正清門的方向,“隻要我知道他的心,那就足夠了。”

“他的心?”蕭逸嘴角的笑意終於染了冰涼的意味,“我倒不知他的心是怎樣的。將自己的母後軟禁了八年,那也就罷了,畢竟他從來不曾愛過母後。可是對於你,塵兒,他所言最愛的你,他又怎麼忍心將你陷入這樣的境地?”

輕塵頓時怔住了,有些不懂他在說什麼。她此時此際的境況,的確是不好,可是她直覺,蕭逸所指的,並非是此事。可是,還有什麼事,蕭晟將她置於不好的位置?

蕭逸銳利的捕捉到她背影一瞬間的僵硬,於是輕輕的笑了起來:“你已經知道了?看來是我低估了你的承受力。”

輕塵緊握的手心竟然有了汗意,卻依舊不動聲色:“是又怎樣?”

隻此一句,蕭逸立刻便察覺到了什麼,含笑搖起頭來:“不,塵兒,你並不知道……他竟然不讓你知道,那究竟該算作是他護著你,還是他自私?”

有什麼東西自腦中一閃而過,快得抓不住。輕塵心中驀地湧起一陣莫名的恐懼,咬了咬牙之後,終於轉過身與他對視著:“你究竟想說什麼?”

蕭逸微微挑了眉看著她,片刻之後,方才道:“塵兒,既然他都選擇不告訴你,那我也定然不會告訴你……如若你知道了,受傷的隻會是你自己。”

他這樣一說,輕塵心中的恐懼竟然愈發濃烈,同時,仿佛要印證她的恐懼一般,腹部竟然傳來一陣絞痛——輕塵痛苦的地喊了一聲,手扶著窗口,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蕭逸臉色一變,下一刻已經閃身到她的身邊,就要將她打橫抱起來,熟料輕塵的手卻緊緊抓著窗欞,縱使已經臉色慘白,還是不放手:“不用你管。”

他先是一怔,隨即冷笑了一聲放開手:“你要看著自己腹中的孩子出事,那便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確是沒有摻和的必要。反正這個孩子,留下來也不過是個——”

他沒有再往下說,隻是臉色之中卻微微泛起了怒意。

輕塵一時間隻覺得腹痛如絞,也顧不得聽他說了什麼,隻是盡力護著自己的腹部,仿佛在安慰著腹中的孩子,讓它安靜。

片刻之後,卻突然聽見了“咚咚”的腳步聲急促的從樓下傳來,蕭霖如箭一般的衝上來,一下子來到了輕塵身邊,心急如焚:“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