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江奈緒徐徐地抬起右手腕,看了一下表盤上麵的時間,莞爾一笑道:“看樣子,你是趕不上最後一班電車回去了。”
“怎麼,你是打算給我報銷打車的費用?果然還是講談社好。”莫有為對於這一個情況的出現早就預料到了道。
藤江奈緒左手托腮,展現出了自己嬌俏嫵媚的女人味,又是嫣然一笑道:“講談社是不會給你報銷打車的費用。不過,我私人倒是可以給你報銷。不妨接受一下來自我這裏的好意。”
莫有為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道:“打車是不可能打車的,不是不想打車,而是太貴,消費不起。我就隻能夠走回去了。”
“恐怕你走到天亮都走不回去。”藤江奈緒還親自看過了他的簡曆,知曉他當前租住在板橋區一棟三層樓高的老式出租樓內。
雖說那邊是平民區,但是她也不改初衷的認定對方和自己屬於同一個世界的同一類人。
在東京,有老錢的富人一般是住在千代田區,港區,往往都是富貴了三代以上,而新富們普遍會選擇住在世田穀區,品川區。
“那我就走到中午。若是中午還走不回去,就走到晚上。哪怕是走到後天,也要走回去。”莫有為似笑非笑道。
“萬一你走著走著,暴斃在了路途上麵,且非我的罪過?”藤江奈緒的笑容越笑越發燦爛起來道。
“那剛好隨了你的意。這可比你把我一腳給踹進海裏麵去更加要解氣。”莫有為不冷不熱道。
“不,你完全誤會了我的好意。我怎麼會舍得你死呢?”藤江奈緒衝著他開始擠眉弄眼的調戲道。
“好感動。不過,你還是給我這一個老屌絲留下最後一點男人的尊嚴。若是我把最後一塊遮羞布都給扯掉,那就隻能夠赤條條了。”
莫有為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她就是想要征服和駕馭自己,而他的性格就是不會讓任何人征服和駕馭自己。
他前一世是富二代,早就享受過了聲色犬馬的生活,於是就對於眼前這一些物質和浮華的東西看不上眼。
藤江奈緒一眼就從他的表情上麵看出了他的口不對心。就目前而言,對方是不會接受自己任何涉及到金錢上麵的好意。
其實,她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如果不是當前這一個樣子,她早就對他失去了繼續去探索的興趣。
“哎,我真就不明白了,為什麼99%的人都對金錢,物質會孜孜以求?”藤江奈緒背靠在了椅背上麵,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若有所思道。
“因為你是金字塔尖上的那1%,上帝的寵兒。上帝把一切留在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都賜予了你。
你從出生到死亡,隻要沒有經曆過一次刻骨銘心的貧窮就不會真正的領悟到貧窮的可怕,以及人生的真諦。
中國大文豪魯迅在《呐喊?自序》當中曾經說過,有誰從小康之家而陷入困頓的麼,我以為在這途中,大概可以看清世人的真麵目。
魯迅還在1935年8月24日致蕭軍,後者是中國曾經的文壇上麵較有名氣的作家,他的妻子比他更加出名,也是我少有喜歡的女性小說家寫出的部分作品。
他妻子是蕭紅,小說的寫作手法上麵具有散文性,民國四大才女之一。蕭紅算是魯迅的學生,她的成名作《生死場》,以及我喜歡她的《呼蘭河傳》,在文學藝術上麵,就我看來,遠遠地高於被譽為明治紫式部樋口一葉最具代表性的小說作品《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