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喜金說:“嫂子,蔣超不會說話你別見怪。咱們接著說開陽啊,你看他現在是正人君子,教書育人,上學的時候數他最喜歡和老師對著幹,我們有個女老師名叫毛豆豆,偏偏真的長了一臉青春痘,大家都避免在毛老師麵前提這個“豆”字。隻有向開陽,整天豆豆老師長豆豆老師短地叫著,毛老師每次見了向開陽都繞著走。”
小暖噗嗤笑了,這個她倒真相信,看來向開陽的毒舌是有曆史淵源的。
“我真的沒有注意到她一臉豆啊,她教的是人體素描吧,那門課多重要啊,我整天看模特都不夠看呢。”向開陽說。
“所以我認為你有問題啊,寧可看全身皺巴巴的老頭兒,也不多看我們如花似玉的豆豆老師一眼。”洪喜金怪聲怪調地說。向開陽他們學校人體素描課程上的模特都是五六十歲,瘦得皮包骨的老頭,最能看清骨骼結構。
蔣浚隨聲附和道:“是呀是呀,那時你好像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似的,那麼多女生跟你獻殷勤你都不理,浪費資源啊。在你瘋狂地愛上甘雨之前,我們都有點懷疑你的性向!”
蔣超這一言既出,仿佛投了一顆定時炸彈,飯桌上安靜了。
向開陽上一刻還在笑著,這一刻已經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小暖聽不懂他們聊的大學生活,下意識地問道:“甘雨是誰?”
蔣超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看著向開陽,“開陽,小暖不知道甘雨的事啊?”
洪喜金連忙用胳膊肘捅蔣超,還給他使眼色。蔣超這才看出向開陽臉色不對,忙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對不住對不住,我讀書讀傻了。自罰一杯。”
小暖看著這兩個手忙腳亂的大胡子,又看了看臉色慘白的向開陽。她隱隱約約想起向萬豐找她那次,提起過拆散向開陽的女朋友。當是她隻是假扮女友,所以並沒有在意。難道這個甘雨就是向開陽被拆散的前女友?小暖的心提了起來,探究地看著向開陽。
向開陽深深地吸了口氣,對小暖說:“甘雨是我大學時的女朋友,已經分開很久了。”
小暖雖然已經想到這一層,但聽到向開陽親口說出來,再聯想到剛才蔣超說向開陽曾經瘋狂地愛著甘雨,心裏還是說不出的別扭。
大家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為了緩和氣氛,蔣超鬼使神差地接著說道:“甘雨和有錢老公離婚後,分到一個商貿公司,成了富婆,專門做高端藝術品交易。”
洪喜金一拍腦袋,這個蔣超,就是不能給他喝酒,喝了酒,什麼實話都敢往外說,比他這個北方人還要豪放。
“她現在有錢了,更不理我們這些窮學弟。”洪喜金打著哈哈。
這時,加工好的羊肉泡饃上了桌,剛才掰好的饃粒吸飽了湯汁,變得晶瑩剔透,配上大片的嫩羊肉,鮮脆欲滴的香菜末,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但一桌人都沒了享受美食的心情。原本小暖從沒想過計較向開陽的前女友,可見到向開陽這失了神的樣子,心裏忍不住一陣陣泛酸,臉色也就變得有些不尷不尬。
向開陽想用吃東西掩飾複雜的情緒,可是他的胸中仿佛堵了巨石,什麼也咽不下去。
洪喜金怕再坐下去,蔣超又說驚人之語,連忙呼喚服務員買單,把向開陽和小暖送回酒店。
而這天回到酒店,向開陽卻一個人悶聲躺在了床上,什麼也沒對小暖說。
小暖的心裏畫了一萬個問號。她從沒見過向開陽為了除她以外別的女人神傷,就連宋啟遠,其實小暖非常清楚,隻是宋啟遠的一廂情願,向開陽的心思始終都在她這裏。以至於她都忘了,向開陽已經26歲,他以前不可能沒有談過戀愛。他是個那麼深情而專一的人,他一定也像愛她一樣認真地愛過別人。
想到這裏,小暖難過起來。女人特有的嫉妒又開始在她心中萌芽,她很想問問向開陽,甘雨是個什麼樣的女孩,他們又是為了什麼而分開。現在他還想著甘雨嗎?自己是他心中的唯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