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諸侯國都似乎有一種近乎偏執的喜好,可問題是列國任何一個國家似乎都不熱衷於鑄幣,大部分的貨幣都出自商人。
這就問題來了,貨幣形製不一,大小不一。就拿布幣來說,邊子白驚恐地見到過十幾斤重的銅疙瘩也被鑄造成了布幣,真不知道是那個腦袋有坑的商人的傑作。
好在大部分人還是比較正常的,布幣的樣子有棱有角,不太方便攜帶。可固執的衛人就是這麼執拗,不管是交易還是做工的酬勞,都要布幣,其他的貨幣概不接受。
白圭一臉陶醉地看著手中的布幣,期待道:“隻要再積攢五個‘中布’,我就又能去城南的王夫子那邊學字了。”
(布幣有三種規格,第一種是個頭最小的‘小布’,其次就是個頭中等的‘中布’,還有就是私人鑄造的‘大布’重量規格沒有限製,擺闊裝土豪用的。後世哪有這麼玩的,土豪拿青銅來充門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收破爛的呢。)
邊子白捂著額頭無奈道:“你的理想不就是成為大商人,為什麼還花費三個月兩條臘肉的學費去認字?”
對此,邊子白很不理解,可是讓他奇怪的是不管是白圭,甚至酒肆路縵都認同認字讀書的這種做法,即便最後白圭用不到。而且在邊子白看來白圭實在太過幸苦,販賣幹棗的收入本來就少,而學費卻很昂貴,白圭不得已之下隻能去打短工。但朝歌城內能夠做短工的機會實在不多,所以白圭的求學之路頗為艱難,在輟學狀態和求學狀態兩者交替的情況下苦苦堅持。這家夥很勵誌,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如此。
邊子白覺得有義務幫助他在朝歌的第一個朋友,提議道:“我也識字,你想要認字的話,我就能教你。”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而白圭卻態度堅決地反對道:“這怎麼行?”
一開始,邊子白還以為是白圭不肯占便宜,勸解道:“你看我一個外鄉人來了帝丘,受到了縵姐的照顧,又有了你的幫助,才讓我這個羈旅他鄉的人有了生存的保障,難道你就不能接收我的感謝嗎?再說王夫子脾氣暴躁,學問……恐怕也不怎麼高深,你在他那裏是學不到多少才學的,還不如我先教你認字,等遇到好的夫子,再去拜師。這樣一來,你也能積攢足夠的拜師禮物,不是嗎?”
白圭擺手道:“王夫子的學問是好的,就是脾氣夠嗆!”
白圭可不單單是為了識字才去求助王夫子的,他可是帶著另外目的,隻不過這種心思不能說出來:“可是王夫子即便脾氣不好,得罪很多人,大部分的街坊都不願意去他哪裏認字,總要有人去認字他才有足夠的束脩養家糊口。如果因為他的脾氣不好,我不去,別人也不去,他豈不要餓死?”
這個理由很強大,邊子白百口莫辯。
衛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固執,固執的可愛。白圭傻裏傻氣的話,一下子拔高了他的人格魅力,連走路回去的時候,背影都似乎挺拔了些許。
可邊子白想到的是,王夫子似乎不窮吧!
這個時代,誰也不敢指著一個人說他寒酸,至少在這個人家裏擁有一輛馬車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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