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麵,苟變給邊子白的印象很不好,這家夥竟然威脅他!
好吧,後來他算是看清楚了,苟變這家夥喝了二兩酒,對誰都敢威脅,但僅僅是威脅,屬於嘴炮無敵的一類人。
熟悉了之後,才發現苟變這家夥身上的惡趣味很多,比如現在。
他從宗伯府探聽到了一堆的小道消息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人吐露,沒辦法,他是那種憋不住的人,做人就是這麼耿直,“子白,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
邊子白一改常態,大清早的就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穿戴整齊,甚至還穿上了吉服,頭發也在兩個小蘿莉的幫助下,打理的一絲不苟。甚至門外的車都套上了,而他坐在廳堂裏享受著早上一壺茶的清閑。
一般情況來說,大清早邊子白還真沒有喝茶的習慣。
可今天是大朝會的日子,三日之前,衛公在朝堂上宣布,三天後討論關於邊子白的案子。作為當事人,他今天不得不去宮中,感受一番大朝會的宏大氣勢的同時,還要麵對南氏的盟友們對他的輪番轟炸。運氣差一點的話,他應該會成為罪人。然後在衛公的幹預之下,罰錢了事。當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衛公身上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但國相子思幫忙的可能性很大,這一點,邊子白並不擔心。至少他不用擔憂定罪之後被處以刑罰。
但他依舊相信自己會勝,勝地毫不費力。
一旦他勝了!
他將名揚帝丘,乃至名揚衛國,也不是難事。因為他戰勝了衛國最大的公族家族,南氏。這是一個本土勢力都非常忌憚的對手。
如果敗了!
恐怕隻剩下一條灰溜溜地從衛國離開。目的地隻能是窮鄉僻壤的秦國,或者是不重視出身的齊國。
他不在乎勝敗的結果,但是卻不能接受一個失敗者離開的結局。
這會兒,別看他坐著不動,一是在養精蓄銳;二是他在心裏估量南氏會在那些方麵對他下手。
不外乎錢財,裏通宮廷,妖言惑眾,蠱惑君上……
不仔細盤算還不知道,一思量,邊子白忽然發現他的政治家屬性暗淡無光,可奸佞特性有大放異彩的征兆。
苟變和不管邊子白是否提得起興趣來,他隻要自己說高興了,就行了:“你不知道公孫鞅在宗伯府的名氣嗎?”
“總不至於比大宗伯南豐都要厲害吧?”說起大宗伯南豐,就不得不想到南卓,這家夥的家世絕對在衛國也是一等一的。還有一個實權派的老子,擁有衛國數一數二的大邑為封地——戚邑,作為後盾。如果任其發展,南氏甚至能夠影響到了半個朝堂。
苟變興奮道:“差不多了。公孫鞅這小子別看蔫不拉幾的,可忽然間卻給人一種驚豔的表現。大宗伯府的靜室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耶耶當年也進去過。可怎麼就沒有想過進去當一會大爺呢?”
苟變嘖嘖讚歎不已,他似乎在為自己失去了這麼一個表現的好機會而可惜。
邊子白以白眼來反應,鄙視苟變的癡心妄想。人和人是一樣的嗎?公孫鞅是因為兩個金餅而被扣押在了宗伯府,而苟變呢?兩個雞蛋。這是能夠相提並論的嗎?想一想都知道苟變這家夥不受待見的程度有多麼讓人無語了。
邊子白問:“他在靜室做什麼了?”
“裝大爺。”苟變眉飛色舞道:“想不到吧?”
然後他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嫌棄靜室的食物不好,把飯菜都一腳踹翻。要是換一個人,非讓他挨餓三日不可。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宗伯府的人卻像是突然蔫掉了似的,竟然好酒好飯的伺候著他。真在靜室之內成了大爺。”
“大宗伯就沒有開口?”按理說,自己的地盤有不看眼的混球,作為衛國頂級高官的大宗伯,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我也納悶,大宗伯可是南豐,就是你得罪的那個南卓的親爹。這老家可不不太好說話。”苟變吐槽了一陣,驚詫地撇了一眼邊子白,試探道:“你就一點不擔心,今日朝會上會碰到什麼壞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