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一高一矮兩個人努力的走著,高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臉上帶著一種憂慮的神色,矮的是個男孩,才四五歲的樣子,眼角忍著倔強的淚水。小孩才五歲,長地虎頭虎腦,粉嘟嘟的,挺可愛。可眉宇間卻藏著一絲難掩的憂傷。
好不容易找到一群朋友,可隨著老娘又擅自決定搬家之後,他又要經曆一次痛徹心扉的別離。而這種別離,在幾個月前,他已經經曆過了一次。
尤其是年輕的女人麵目姣好,引起路人的窺視。尤其是這種窺視帶來的反應是女子羞憤的回應的時候,那種勝利者的心理建設,讓人欲罷不能。
“阿母,我走不動了!”
“軻,再堅持一下,等到了城邑安頓好之後,阿母給你買肉餅吃。”
小孩子奶聲奶氣的答應道:“阿母,我又有力氣了。”
小孩子好哄騙,但是缺乏耐心,也沒有像大人那樣擁有堅強的意誌,依靠哄騙隻能暫時的讓他忘卻身體上的酸痛,可難以為繼。果然,才走了不到一刻的時間,小孩一屁股坐倒了地上,眼神絕望地望著地平線,他母親告訴他看到了城牆就快到地方的城邑終究還是沒有出現。
“軻,摔疼了沒有?”
“阿母,我沒事。可是……”還沒等說完,眼淚就不爭氣地流淌了下來。一個年輕的女人,還是一個素色女子,看著挺年輕,姿色中上,坐在路邊陪著兒子默默流淚,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同情心。但有時候這種同情心是不懷好意的同情。
甚至有浪蕩子會言語輕慢,賊溜溜的眼神在婦人身上溜達:“小娘可是走不動了,某家就在前頭,來家裏坐一坐!”
“就是不想走也行啊!”
……
不過這一切都讓一個車隊的路過給破壞了,貴族們有時候會很多事,比如說看平民不順眼,然後按上一個道德敗壞的罪名,最後倒黴蛋連想偷偷大哭一場的地方都找不到。
曹安,表麵上的官職很好聽,太宰。
可實際上,這是一個城市二把手。鄒國,一個靠著溜須拍馬才被周天子敕封的諸侯國,尤其還在數百年前分裂過一次,一分為三,鄒國也叫邾國。這個小國發家的過程有點奇葩,首任邾國先祖靠著替齊桓公上下跑腿,鞍前馬後的搖旗呐喊,齊桓公也覺得挺不落忍的,才奏請了周天子敕封了邾國國君為子爵,才擁有了諸侯的地位。
可以說,邾國是一個靠著溜須拍馬才建立的國家。
然後被魯國揍到跪地喊爸爸的倒黴蛋。
沒錯,弱小的魯國也有仆從國,而且還不止一個,足足有五個。
曹安是鄒國的太宰,就等同於相國一樣的官職,百官之首。可是鄒國的國土也就一個大城,幾個小鎮,外加一些城外的農田。執政府的政令,出城幾十裏就完蛋的太宰,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中等稍大一些城邑的二把手而已。
但這是絳城之外,是他的管轄地區,素來齊魯之地重德教,而輕財貨。看到了路見不平,就要開口阻攔。
“你們幾個,欺辱婦人幼童,去城中領罪。”
說完幾個武士就要上前動手,農家漢子,哪裏見過這等場麵,頓時嚇傻了,跪在路邊哀求道:“大令息怒,小人是好心啊!”
曹安從車上打量了一下婦人,隨後心中了然:“見美色而生淫邪之心,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