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多次推辭都沒有機會逃脫,這才不情願的當了上軍將主。
尤其是,邊子白表現出的形象是一個吃貨,一個整日就知道享受的貴族。這家夥都要是野心暗藏之輩,那麼隻能說邊子白隱藏的太深了。
王鏞俯首回答;“臣回來之前,也問過將主,為何不居功?可將主說了一段話,讓臣五體投地,佩服不已。”
“哦,快說!”衛公催促道。
王鏞道:“將主說過,他的機會是國君和朝堂諸公給予的,而不是他爭取來的,這是不敢居功的第一個原因;將主還說,他在上軍的微末功績是國君給予的信任和愛護,是上軍一萬多將士勇武的功勞,這是他不敢居功的第二個原因;將主又說,上軍能夠獲得這些戰果,是和朝堂諸位大臣的鼎力協助不無關係,這是他不敢居功的第三個原因……”
如果說聽了這段話之後,衛公宛如吃了蜜一般甜蜜,那麼太子就宛如吃了粑粑一般的反胃和難受。佞臣,絕對的佞臣。
邊子白拍馬屁的功夫,已經快到了巔峰至極的地步,自己的太子宮裏就沒有這樣會說話的人。而公叔旦的反應卻要從容很多,他發現邊子白在吹捧人的本事上,已經和在衛國朝堂沉浮多年的大臣們相差無幾了。
不由在心中感慨:後起之秀,亦可期之!
聽到一個接著一個的好消息,同時還被悄無聲息的吹噓了一把,衛公感覺自己精神振奮,大病小病都好了七七八八。自鳴得意的點頭道:“肱骨之臣,寡人的肱骨之臣呐,一片丹心赤誠,寡人必不負邊卿之忠心。來啊!賜上軍將主邊子白封君之望,衛國輿圖之中,除帝丘之外,允許他裂土與寡人……”
衛公話還沒有說完,太子急了,他可不敢讓他的父親在老糊塗的路上越走越遠。從廣義上來說,封君是大夫以上官員的專有權力。但是普通大夫的封地很小,甚至有些不過是說得好聽一點,其實就是一個村莊而已。
但真正的封君就不一樣了,城邑,封地,儀仗,這些就罷了,甚至給予更大的恩寵,允許昭告太廟等等。
如今前線仗還沒有打完,如就此大動幹戈,萬一邊子白再次立功了呢?
那該怎麼辦?
封君已經是一個諸侯國君能夠給出的最大的賞賜,萬一邊子白再次立功了,豈不是無法封賞?再者就是,這份封賞不該讓他去定奪嗎?太子已經監國多日,而衛公風燭殘年,邊子白以後是太子訓的臣子,恐怕能夠姬頹當臣子的日子不多了。如果姬頹對邊子白有提拔之恩,又有賞賜之明,那麼讓太子以後怎麼辦?
難道讓邊子白和他一起管理衛國嗎?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這也是太子著急的原因,他急忙攔住了想要金口玉言的老爹姬頹,道:“君父,如今上軍戰果斐然,君臣都等著封賞,唯獨賞賜邊卿家,會引起將軍們的不滿。不如等上軍回朝之後,再讓國相,大司馬等五官定奪其功績,豈不穩妥。”
衛公是高興壞了,準備給邊子白無上的恩賜,但聽了太子訓的話之後,覺得兒子分析的沒錯。邊子白的賞賜如果定下來,去遲遲沒有上軍將軍們的賞賜,難免會引起軍隊中不滿的情緒,甚至造成邊子白在執掌上軍帶來麻煩。太子的擔憂,不外乎是老成持重的打算,姬頹點頭應允道:“也好!不過不能冷落了功臣,爾等都給我記下,等到上軍勝利回朝之日,寡人將不吝厚賞。”
當然,實質性的恩惠沒有,口頭的承諾可以有。
太子訓很意外,他的父親能夠聽從他的建議,這讓他繼續開口多了很大的自信:“君父,如今我們商議的事應該是和趙國邦交商議如何讓趙軍退兵了。上軍取得了勝利,但趙軍主力尚在,萬一有個閃失,得不償失。”
“有請國相等諸公前來宮中議事。”
衛公覺得也對,打仗多讓人擔心啊!整天都是提心吊膽的,日子過起來真的很艱難。要是能不打仗,大家和和氣氣的坐下來談,就容易多了。對於衛國來說,上軍的支出雖然不大,也是讓衛國能夠接收的範疇。主要是衛國的軍隊一直沒有像周圍的諸侯那樣瘋狂擴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