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坐在沃爾特飛行器裏,瞅了瞅對方卷曲的黑發,還有那張酷似查理的臉,有點糾結。大概上輩子跟好友查理走得太近,對那個書呆子太過於熟悉,反而沒了八卦的*,他實在是不記得查理爺爺娶了誰家的姑娘。
應該有點印象才對,怎麼就是想不起來了。阿瑟盯著沃爾特,試圖想什麼,沃爾特被他盯得紅了臉,說著:“阿瑟,怎麼了?”
阿瑟苦惱地開口說著:“沃爾特,你有沒有中意的人?”
沃爾特的臉更紅,說著:“不,我沒有,我剛剛畢業……我是說,我……”
阿瑟看他那害羞樣,忍不住笑起來,拍了拍沃爾特肩膀,大哥大模樣講道:“好了,不要煩惱,包在我身上好了,像你這麼優秀的年輕人,怎麼會缺少好姑娘呢?”
沃爾特紅著臉憋了一會,說道:“阿瑟,今天典禮上,有我的表演。是我編寫的一套自動化程序,應用於後勤機甲部隊的。聽起來有點沒用,不過可以提高軍隊的後勤保障效率。”
阿瑟點了點頭,沒再接話,因為已經到達了奧斯頓軍校門口。
用皇家姓氏命名的最高軍事院校,對命令絕對服從,對國家絕對忠誠,幾百年傳承的曆史,很多都不曾改變。
阿瑟看著奧斯頓軍校熟悉的大門,內心有那麼一丟丟的憂傷,更何況身邊還坐著個跟查理那麼像的人,仿佛跟好友一起踏入學校大門的懵懂歲月不過是昨天的事,有誰能相信,真實卻是相隔了生死輪回呢?
阿瑟深吸一口氣,從飛行器上下來,努力讓自己笑得更加陽光燦爛一點,說道:“真是氣派的地方,我還是頭一次過來呢,沃爾特,你願意做我的向導嗎?我自己參觀的話,估計會走丟了。”
“當然,正式的典禮十點鍾才開始,我帶你逛一逛吧。”
“沃爾特,你肯定是優秀畢業生吧,能直接選拔進軍科所的,絕對是很優秀的人才。”阿瑟一邊隨著沃爾特走,一邊笑眯眯地問著。他有些懷念自己畢業典禮的時候,阿瑟當然是優秀畢業生,用書呆子查理的話來說,就是“沒有人比你更優秀了”。阿瑟想了想,自己上一世,好像一直活得很榮耀,他有天分,也抓住了機遇,一直平步青雲走到了很高的位置,看起來一切都很好,直到自己的意外死亡。
因為被皇室懷疑帶綠帽子而被誤殺,阿瑟想起來挺嗬嗬的,他倒挺願意接受這個荒謬的理由,他寧可死於一場烏龍誤殺,也不願意死於權利角逐的陰謀和背叛,可事實擺在那裏,阿瑟七竅玲瓏心怎麼會想不通呢,他否認不了,他確實成為了皇室鬥爭的犧牲品,那一刻,不會有人在意他卓越的能力和才能,他們在意的是阿瑟成為了擋路的障礙,需要消除的對象。
平心而論,現在的時代,或者說是即將到來的伊登·奧斯頓時代,才是聯邦最為光明鼎盛的時代,至少,比後麵那幾百年要強得多。阿瑟覺得,伊登作為一個優秀的領導人,無可挑剔,他將公正和集權平衡到最優狀態。
阿瑟走神地想著這些事,沃爾特叫了他好幾聲都沒聽見,腳步不停地直接撞到了沃爾特的後背上,沃爾特有點著急地說著:“阿瑟,不好意思,實驗裝備出了點問題,我要趕過去處理,這是典禮的邀請函,十點鍾在中央禮堂,我剛才把導航地圖發給你了,實在找不到我會叫人出來接你。”
阿瑟讓沃爾特快去忙活,自己站在一處雕塑下還真是有點茫然,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哪裏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景致,他真是有點討厭奧斯頓軍校尊重曆史的傳統,三百年後都沒什麼變化,要不要這麼老古董。
想了想,幹脆朝著自己院係的大樓走了過去。
畢業典禮,當然是畢業生最為喜氣洋洋的日子,學校會表彰優秀學生,最為優秀的學員還會在擔當軍政要職的嘉賓麵前做彙報表演,其中最為重頭的,是機甲實操係的對抗賽。阿瑟當年,輕鬆獲得了對抗賽第一名。
好吧,好漢不提當年勇,阿瑟現在可不是當年,他不過是一個愛好圈錢的雜誌小主編,一個樂於成就旁人姻緣的婚介所老板,機甲是什麼東西,早就跟他沒關係了。
阿瑟很快調整了心態,從那一丟丟的失落和傷感中走出來,踱著小步,吹著小口哨,遊遊蕩蕩走到了當年上課的一間教室。學生們大概都忙著各式各樣的慶祝了,教室裏空蕩蕩的沒有人,阿瑟走進去,坐到了第一排椅子上。
剛坐下,聽見最後排有人在小聲抽泣,阿瑟扭頭看過去,是個瘦小的男孩。
“嘿,小家夥,哭什麼。”阿瑟見小男孩哭得實在傷心,忍不住湊過去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