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憂傷。
好尷尬,比啥衣服都沒穿的時候都尷尬,阿瑟寧願再被看光一次,也不願意被他發現自己偷偷穿伊登軍裝。伊登會怎麼想?欲拒還迎?放長線釣大魚?故意提胃口?戀裝癖?示弱?示好?尼瑪不敢想,簡直可以直接屎一屎了。
這時候也隻能自我催眠,自我治愈了,阿瑟迅速將製服扒下來掛好,默念著,什麼都沒發生,伊登什麼都沒看到,都是幻覺。要是伊登敢登門問罪,那也堅決咬死不承認!是他眼花!是他幻覺!什麼都沒發生過!
阿瑟做了一整天心理建設,見那個大魔頭沒有殺上門,略略放心,於是當路易來送路易服飾新一季時裝發布會邀請函的時候,看到阿瑟托著腮幫子趴在露台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路易站在門口喊道:“嘿,達令,幹嘛呢?發春嗎?快開門!”
阿瑟瞥他一眼,有氣無力擺擺手,心裏一樂,正愁著沒人捉弄抒發鬱結之情,這貨上趕著送上門來了,阿瑟清清嗓子,拿腔拿調說道:“不潔之人不祥,不祥之人無法踏入我的領地,此處已有聖潔結界,魑魅魍魎快快退散!”
“有病啊你,我哪裏不純啦!看我牛奶一般滑嫩的肌膚,看我玫瑰花一樣美麗的臉蛋,看我嘟嘟小紅唇,蠢貨快開門,我要喝水,這幾天累死我啦。”路易眯著眼睛瞪阿瑟。
阿瑟搖搖頭,繼續拿腔拿調窮酸詩人似的,說道:“累?你也知道累?被肌肉男征服得要攔腰折斷嗎?你在炫耀嗎?純潔?你的心呢?你的心像咖啡牛奶一樣灰汙汙嗎?當你背棄摯友,與凱文隊長翻雲覆雨的時候,有沒有對我感到一絲愧疚呢?有沒有想到為你操心操肺的親愛的可憐朋友呢?”
“……”路易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大聲吼道:“給你帶了時裝發布會的邀請函!還有,我是來給你轉賬的,這個月的分紅!不要拉倒,再見!我忙得很,你自己魔怔去吧!”
“美人留步!你純潔得像高嶺之花,像冰山雪蓮,你是火,是電,你是那天邊最美的雲彩!請把腳步留下來!留下來!嘿,快請進!”阿瑟跑下去給路易開門,還主動來了個擁抱,說著:“分紅多少?幫你那麼多忙,多給點,凱文隊長還是我給你牽線的呢?現在就轉賬!我最近花銷很大,急需用錢!”
路易聽到阿瑟又提凱文隊長,難得有點羞赧地微微紅臉,說著:“凱文那貨……好吧,看在你辛苦拉皮條的份兒上,給你包個大紅包。不過說起來,阿瑟,我製衣廠那邊最近接了幾個單子,需要天然彩鑽,是個土豪夫人要求的定製款,已經簽約訂了成衣日期,可是彩鑽有點短缺,外貿商站那邊也缺貨,阿瑟,你有沒有認識的人能搞到?貴點沒關係。”
有錢好辦事,阿瑟在分紅的激勵下當即答應道:“沒問題,正巧認識個搞外貿的大佬,我問問他。”
路易笑眯眯打量著阿瑟,問著:“聽凱文說,你跟伊登掰了?這麼快又找著金主啦?你……沒被伊登打擊報複吧?為什麼掰了,難道……伊登那活,真的不行?”
哪壺不開提哪壺,阿瑟想著之前欲醉欲死的掉馬事件,臉色更加不好看了,驚得路易抱住阿瑟,撫摸著小夥伴的後背,同情道:“小可憐,怪不得之前傳聞裏說奧斯頓將軍有問題,怎麼就被你這個倒黴蛋趕上了,他那活不能搞,不會有什麼奇怪癖好吧!阿瑟,你沒受傷吧!小說裏說不行的男人在床上特別凶殘,花樣特別多,阿瑟,你臉色不太好哎,難道真被我說中了!”
“……”阿瑟將路易的爪子從身上扒拉下來,覺得為何人生如此艱辛,他都懶得開口辯解了,他實在沒有精力去挽救豬隊友掉線的智商,幹脆換了話題,說著:“時裝發布會的走秀都準備好了嗎?別出簍子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