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登的身體暖烘烘的,阿瑟睡著的時候一直緊緊貼著,掛在伊登身上睡得天昏地暗。他很久沒有這麼踏實地睡過,沒有時間概念,什麼都不去擔憂,昨天的事,明天的事,都不再重要,他這個小小的被窩和身後結實的胸膛就是他的全部宇宙,仿佛是世上最安全,最平和的地方。
阿瑟醒來的時候看到伊登近在咫尺的英俊麵容,有點不好意思地往往後挪一挪,卻被伊登拉進懷裏,伊登也好像放鬆了很多,沒有端著那股威嚴陰沉的架子,眉眼比往日舒展,看著像個年輕俊朗的青年。阿瑟有點好奇的從被子裏伸出手,摸了摸伊登眉心,說著:“伊登?”
“嗯?”伊登抓住阿瑟的手,輕吻著他的指尖,明亮的眼睛注視的阿瑟,眼中很是平靜,慵懶滿足地像隻閑適的大貓。
阿瑟又覺得不真實起來,聯邦也好,瓊斯也好,腳下這個窮鄉僻壤也好,估計現在都兵荒馬亂,可他倆,一個據說是瓊斯皇子,一個是大權在握的聯邦軍隊統領,就這麼不管天不顧地,在ai不怎麼寬敞的小居室裏,和和氣氣地摟在一起。阿瑟有點心虛地用膝蓋蹭了蹭伊登大腿,問著:“咱倆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我還把你拐帶跑了,曆史罪人嘛。”
伊登忍不住親吻阿瑟,吻著他的額頭,眼睛,鼻尖,越看越喜歡,怎麼都瞧不夠,親不夠似的,淺笑著說道:“少了你我,時間該怎麼走還是會怎麼走,我現在隻知道不能讓你離開。”
阿瑟被伊登親得心裏發癢,扭著腰躲了躲,又問著:“你怎麼說起情話來一點都不臉紅,我以前以為你是不開竅的木頭呢,你說你剛開始為什麼老是欺負我?跟人渣似的,脾氣壞得很,還打我。”
伊登很抱歉地摟緊阿瑟,說著:“愛一個人對於我來說是種很陌生的感覺,我以前從未體會過,也從未想象過,有時候這種感情會出離我的控製。這種失控的感覺一開始並不好,我覺得你就像一個不穩定因素,太幹擾我的情緒,看到你對我戒備和拒絕,我會生氣,看到你對別人好,對別人笑也生氣,你欺騙我的時候我氣得想幹掉你,當然,隻是氣話,我舍不得,但是會想欺負你,不想讓你跑出我的視線。抱歉,阿瑟,我用以後的所以時間來償還你好嗎?”
阿瑟默默翻了個白眼,揪著伊登額前散下的一縷頭發,哼哼道:“看你表現再說吧,那我們接下來呢?去哪兒,總不能再ai裏過一輩子吧。”
“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你不回聯邦了?伊登,你好歹是軍隊的統帥,未來是要繼承皇位的。”
“即使我不在,也會有合適的人出現,以前我覺得阿斯蘭比我更合適坐在那個位置上,他心思縝密,不喜形於色,做事果斷又留有回旋餘地,比我更溫厚。至少以前是那樣想的,但是他傷害了你,他繼承聯邦的資格,恐怕要重新考慮了。”
阿瑟聽到伊登提起阿斯蘭,心裏挺不是滋味,這個話題不管對他,還是對伊登都未免沉重了些。阿斯蘭對於阿瑟,是上一世有緣的恩師,阿瑟在阿斯蘭將軍親筆筆記上學到了很多機甲操作的實戰技巧,這些技巧不止一次救過阿瑟的命,阿瑟仰慕阿斯蘭將軍,更同情他的經曆,所以這一輩子想拚命維護阿斯蘭,結果陰差陽錯,被阿斯蘭將軍劃入危險分子裏麵了,差點喪命。至於伊登,阿斯蘭是從小過命的交情,更是可以毫無保留信任的同僚,可現在因為阿瑟的出現,倆人生出了間隙,想想也真是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