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步搖來過玉針門,熟門熟路,不用通傳。
迎客的居然是陶棄的熟人,外事堂主鄭仿。
好吧,落霞大會上,陶棄看鄭仿倒是看熟了,但鄭仿卻想不起陶棄叫啥。
不過鄭仿搞外事的,比徐濡記性還是好一點,知道這也是落霞六十二英之一。
身為外事堂主,原本是不必親自到結界外迎客的,但門主說了,有比她還強的高手駕臨,鄭仿哪還坐得住。
“不必招呼我,我就是陪他們來的。”寧采紳懶懶地道。
這懶不是裝出來的,他抓緊一切時間調養身體呢。
鄭仿大為驚訝,公孫步搖一個散修,麵子怎麼這樣大?
難道她運氣這麼好,被這位看上了?
饒是鄭堂主閱曆豐富,也硬是沒把寧采紳與陶棄聯係上。
一路就隻和公孫步搖說話了。
小型仙門的氣象,陶棄已經見過幾家,但玉針門又有不同。
玉針門有三絕,針、針、針。
殺人的蜂尾針,治療的白亳針,織錦的繡花針。
門派諸峰之上的天空中,就鋪著一張巨大的織錦,繡著百鳥朝鳳的圖案。
空中有一道道人影在穿梭,他們是在為那織錦不斷地添針加線。
“六百多年了,本門曆代高手輪流不斷地辛勞,才織出這般美景。”鄭仿指著天空感慨道。
寧采紳也不禁點了點頭。
陶棄隻有歎為觀止。
樓羅門啥時候才能有這種可以顯擺的東西呢?
在外事堂坐下,鄭仿詢問來意。
公孫步搖道:“我們還是來看蘇晴的,有事跟她說。”
鄭仿看看寧采紳,便不再多言,帶他們去後山。
任何門派閉關的地方,條件都不怎麼好。陰暗的山洞,幹草鋪地,周圍都是光禿禿沒有生氣的景象。
蘇晴的麵容也跟這環境一樣,毫無光彩。
但看到陶棄的一瞬間。她的眼睛還是亮了一下。
她把淚水強忍了回去。
陶棄看到這一幕。心裏格外地難受。
喪父之痛,打擊是很重。但陶棄更受不了的是,蘇晴連悲傷都要壓製在心裏。
從前的蘇晴,該哭就哭,該笑就笑。她是自由的。
“蘇晴,這次去池州,陶少俠幫你拿回了你爹的物品。”公孫步搖慢慢道。
蘇晴身子顫動,卻沒有說話。
陶棄小心翼翼地遞過包裹,他隻覺得現在的蘇晴格外脆弱,就像瓷器花瓶,很容易就會被碰碎。
不。或許她的心已經碎了,現在隻是勉強粘在一起。
就算是說話的聲音大一點,都會把這花瓶震碎吧?
“咳咳。”鄭仿就在這時咳了兩聲。
“蘇晴,你就這麼接過了。不謝謝公孫女俠和陶少俠?”鄭仿道。
他的聲音不算大,但那教訓的口吻,令陶棄很不舒服。
再看蘇晴似乎真的要開口說什麼,陶棄終於忍不住了。
“鄭堂主,如果我想帶蘇晴走,需要做些什麼?或者幹脆點,我該付多少錢?”陶棄冷冷道。
鄭仿愣了,公孫步搖和蘇晴也驚訝地看著陶棄。
鄭仿忽然大笑起來:“陶少俠把玉針門當什麼了?”
這是青樓麼,還講贖身的?
陶棄道:“你們對蘇晴不好,我要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