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做局(一)(1 / 2)

一輛馬車策馬奔騰在官大道,揚起一片塵土,灑向後方,車夫駕馬疾馳,似乎很趕的樣子,車內不時傳來一首朗朗上口的詩詞: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

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斜陽草樹,尋常巷陌。

人道寄奴曾住。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

贏得倉皇北顧。

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

一片神鴉社鼓。

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待那車內之人念完時,略顯緊張的車夫神情有所減緩,他好奇的問道:“公子念得可是辛棄疾的《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

“正是。大哥也知此詩的寓意?”那念詩之人撩開馬簾,一身青色的襯服,同時也探出一張白皙溫雅的麵孔,他雖不稱得上十分英俊,但神情之間顯現出一種雍容不迫的精神麵貌,雙目的神色炯炯有神,透露著一絲不凡與堅毅。

車夫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他笑道:“寓意我倒不明白,隻是我終日從這溧水府跑揚州啊,期間載過許多文人雅士,他們經常會在路上感慨萬分,也有不少念過這首詩。後來我就詢問一名雇主,他就告訴我這是辛棄疾寫得一首詩,專門描述揚州府的繁華欣榮。話說這辛棄疾是誰?籍貫何處、家住何方,竟有這麼多的人念他的詩詞。”

青衣青年苦笑一聲,沒有說什麼便把馬簾放下,那車夫繼續說道:“我看你們二位也不是奔著這位名人去的吧?溧水到揚州六百裏路程,來回也不過五十兩銀,你們卻給我五百兩銀票,而且走得如此匆忙,是不是在溧水犯了什麼事兒?”

車夫話剛說完,車內就有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粗魯的罵道:“不該打聽的事就別瞎打聽,好好趕你的路,小心自己的狗命!”

言對方破口大罵,車夫心中雖是惱怒,但嘴裏卻閉個嚴實,畢竟那人魁梧高大,手中還有一把烏光大刀,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這樣的江湖中人還是少惹為妙。

“胡大哥,車夫就一個趕路的,你別一直取這人狗命、那人狗命的話掛在嘴邊,何況路途遙遠,一路上閑聊無非也是消磨時辰罷了。”陸天地在車內對著一臉嚴肅的胡一刀笑道。

原來車內的二人就是從溧水府賭場逃出的陸天地與胡一刀,他們在賭場殺死了十幾名捕役,已然成為了全府緝拿的罪犯,況且陸天地本就有命案在身,這下胡一刀也趟了這渾水;二人迅速換上了一番新的行頭,並高價雇請了一匹馬車,不到半個時辰,等那捕頭帶人殺回時,他們已經逃出溧水府,在官道上策馬揚鞭,朝向揚州的方向而去了。

胡一刀翻著白眼,不好氣的說道:“此事因你而起,決不是你教我幾招千門之術就能解決的,若到了揚州我沒賺夠銀兩,別說你是千門門主,天王老子我也照樣不客氣。”

“沒想到胡大哥也是個愛財如命的人呐,我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如若欺瞞,我向師承的祖師爺伏羲氏發誓,此生不得好死。”陸天地雖為千門,信仰的是大禹。但他師拜鳳無名,鳳無名乃金點門門主,傳聞金點門的祖師爺就是上古時期一畫開天地的伏羲氏,伏羲用一根手指區分了天和地、日與月,四季與八大自然現象,這才有了陰陽二極,八卦原理的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