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的胡一刀一臉慌張的來到苑內與陸天地相遇,此時的龍嘯吟已經不動聲色的離開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陸天地連忙問道:“老.胡,你沒有大礙吧?”
胡一刀臉色有些慘白,畢竟他身中唐門劇毒,不過見他行動自如,顯然是龍嘯吟吩咐下去替他解了毒。
“那唐門高手喂我吃下解藥,並且還放了我,把我帶到這兒。公子,這群人到底想幹什麼?”胡一刀疑惑重重的問道。
陸天地唏噓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已經和雲南梁王達成了某種協議,咱們先離去再說吧。”
二人迅速的離開了這座別苑,在去往貴苑樓的途中,陸天地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告訴了胡一刀。胡一刀不免驚道:“公子就這麼答應他們了?徐家在江湖之上素有天下宗派的威望,門中弟子數以萬計,並且還是五大武林氏族之一。憑借我們眼下的實力,如何與他們對抗!”
陸天地自覺胡一刀的話不無道理,即使有龍嘯吟的承諾,雲南方麵的暗中協助,但麵對徐家殷實家業的基礎,該如何離間成都徐家和四川明玉珍的關係,這之間所使用的手段必當付諸一些代價。就算自己成功了,但徐家的根基一旦在成都動搖,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個未知數。在這件事情上,雖然龍嘯吟信誓旦旦的向自己保證,不過陸天地不認為龍嘯吟會傾盡所有,這個老奸巨猾的千門遺徒,可是上一代的千門提將,是當年與陸天風匹敵的對手,他的千術不言而喻,況且二十多年來的曆練和經驗早已把這隻老狐狸磨練得爐火純青,陸天地心中豈不知,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對於自己實在太過風險。
“我何嚐不知對抗徐家,猶如雞蛋砸石頭。龍嘯吟明著是委托,實則就是脅迫。如果不答應他,今日你我還能有命活著出來嗎?當初我所起算的否卦如今應驗了,現在是我們進退兩難,四麵不通的地步,隻有暫時委曲求全,在從長計議。”
“即便如此,那徐家你該怎麼對付?龍嘯吟對我們的逼迫如此緊張,這成都一趟,恐怕是躲也躲不掉了。早知這樣,我們就不答應檀家的請求,這下倒好,一場賭王大賽,把你我和揚州賭號的身家性命全搭了進去。”胡一刀坐在馬車內稍稍拉開馬簾,他望
了一眼車後跟著的一輛馬車,距離始終保持著漸行漸遠。陸天地和胡一刀都心知肚明,從他們離開別苑起,龍嘯吟就開始了對他們的監視,二人要想在離開揚州,躲避龍嘯吟等人的視線,恐怕是難上加難。
“徐家固然不容小覷,但龍嘯吟這一點與我所想的相同,千門向來使用陰謀詭計,擅長布置千局,引人入局上當。即便徐家威麵八方,但永遠有一點是不可忽略的,那便是人心。千門最為善用的伎倆便是利用人心的欲望,在一點點兒的侵蝕,直到找出對方的破綻,適時得給予致命一擊。我不相信徐家和明玉珍的關係宛如鋼鐵那般強硬,他們之間必然有著脆弱的一麵,隻要找到這個脆弱的點,加以放大,必然能摧毀他們的關係。”
“公子所言,已是做到了步步細微的地步了。隻要公子幹什麼,我胡一刀必當誓死效勞。”
陸天地情不自禁的拍了拍胡一刀的肩膀,微微感動的笑道:“老.胡,你我相遇本是一種巧合,不過上天把你派到我的身邊,這便是冥冥之中的緣分。你能夠這麼幫助我,我倍感欣慰,你放心,日後我決不會虧待你。”
“當初在集慶府的相遇,公子在我刀下的那份從容不迫,還有溧水府一戰,直到今日的揚州賭王大賽,這一切我都明白,公子日後是要成就大事的人。我胡一刀浪跡天涯,一生沒有什麼作為,若能跟著公子幹大事,我心甘情願。”胡一刀信誓旦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