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神獸,那是傳說,沒有人見過,更不知道能夠擔得起神獸級別的,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生物。
而恰不巧,天機神鼠便是神獸的一種。
眾隻是瞧著麵前這隻沒什麼特別的老鼠,眾人眼中還是有些疑惑的——這真的是那個能夠洞察天機的天機神鼠?
楚芊玥這會兒見三人都將信將疑的沒有開口,便直接伸手戳了戳十五那軟軟的身體,輕輕地衝它道:“嘿,臭老鼠,該你露一手的時候到了。”
十五雖然平日裏臭屁哄哄的,看起來該是愛出風頭的那種。可是若是認真追究起來,它才是最不願意開口的。
一句天意捉弄多少人,改變多少人,它們這一族的存在本來就逆天,所以無關緊要的事情,它從來不會費心思去多想。
然而這會兒大家的目光全部都彙集在了它的身上,有些事情它就是想躲也躲不了。
“你,過來。”十五軟綿綿地趴在桌上不願意起來,隻伸出小爪子衝著秦皓軒勾了勾,讓他俯身過來將就他。
小家夥的排場,不是一般的大。
秦皓軒隻覺得有趣,倒是沒什麼不悅。相反嘴角還噙著笑意,低下頭湊到了十五的麵前:“那就請十五指點一下了。”
十五趴在他的耳邊輕聲耳語兩句,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竟引得秦皓軒臉上的表情一滯,而後是疑惑、震驚、不解,片刻之後又是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
他直起身子,忍不住歎道:“真乃神鼠也。”
說話間抬頭瞥了一眼那一直笑眯眯望向他的魏淵,有些朦朦朧朧的東西好像霧裏看花,又好像他能夠看清楚了一些。
金元寶聽著秦皓軒的話也躍躍欲試,整個人湊到十五麵前,笑吟吟地道:“十五,你能猜到我最想要的是什麼嗎?”
十五遲疑了一下,而後也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聲細碎地說到了兩句。
話畢,隻見那雙一直以來波光瀲灩晶亮盈盈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下來,莫名地給人一種悵然若失的悲涼感。
少頃,他伸手摸了摸十五的小腦袋,輕輕地道:“我信你,但我不信命。”
楚芊玥這會兒聽得心肝直癢癢,想要知道十五到底神秘兮兮地跟他們說了些什麼,偏偏連隻言片語都聽不到分毫。
一般來說,練功練到她這種高度的時候,十步之內羽毛落地的聲音她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可是也不知道十五說話的時候用了什麼歪招,竟是一個字音都沒有往外露,就好像是專門為了防止她湊熱鬧似的。
接下來是風洛,他也朝著十五靠了過去,渾身氣息森寒不改。
不過他也是不同於秦皓軒和金元寶的,別人至少廢話也會說兩句,他直接連開口都懶得,就那麼盯著十五,好像讓它猜他在想什麼一樣。
十五顯然沒有把這當成一道難題,跟風洛耳語兩句,就見那原本默然冷邪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疑惑,而後是大片大片的空洞和茫然。
他好像有什麼想不通似的,一抬頭看了楚芊玥一眼,卻又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出路,渾身的冰寒一下子收斂起來,像個聽話的孩子。
楚芊玥從不想十五居然還有這麼厲害的本事,十五卻想鄙視魏淵收服一些小娃娃都還需要它出手。
魏淵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嘴角噙著的如同千年老狐狸一般的笑容仿佛在說,能夠讓你出手的,本君何必多此一舉?
氣得十五渾身的肥肉顫抖,一層一層的白毛像波浪式的震蕩,就好像是一個婀娜的女子在跳熱辣的草裙舞。
楚芊玥見此也樂了,伸手從糖盒子裏摸了一顆糖塞進它的嘴裏,用眼神和它交流道:“別跟一個腦袋不正常的人計較嘛。”
腦袋不正常的?
十五對這個形容相當地滿意,含著糖凶狠地瞪了楚芊玥一眼,直瞪得她又拿了一顆糖給它,它才心滿意足地趴著繼續睡覺。
丫的,這回誰再攪了它清夢,它非把他祖宗八代的糗事全部爆出來不可。
魏淵見時機差不多了,麵前三人那掩藏不住的異樣表情已經表明了一切,他毫無壓力地再問了一遍剛才的那個問題:“和本君做個交易,怎樣?”
“成交。”風洛本來就沒什麼異議。
他要的無非是一個結果,而那個結果恰好麵前這個男人能夠給他。
“嗯,貌似還挺劃算。”金元寶支著頷想了想,也點頭答應了。
不過他就算是不想答應都不行,麟州千起運河之上的事情他無意參與,可是被麵前這男人一設計,楚芊玥來求他,他派人過去,就代表著他未來的後路,已經被他自己一條一條地堵死了。
不過堵死了也好,給自己的選擇太多了,就容易挑花眼,也容易看走眼。這回選定的“貨”,就是金家能不能從商賈土豪完全進階為氏族大家的關鍵了。
秦皓軒顯然是猶豫最久的,雖然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想在剛剛被十五證實了,他也不知道該不該信麵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