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洛一邊透過窗簾看向外麵的風景,一會兒回過頭來看了看楚芊玥,臉上仍舊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看不出任何情緒。
楚芊玥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便又跑過來糾纏他,說是要研究出一種治療麵癱的藥來,把風洛那張冷冰冰的臉給治好。
風洛聞言抽了抽嘴角。
金元寶捂嘴輕笑,心說還真想不出風洛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笑起來是什麼模樣。
於是他也出言攛掇著楚芊玥,讓她趕緊地研究出來,讓他見識見識。
她立馬點頭,還真從儲物袋中拿出醫書來開始研究了。
楚芊玥還是以前的楚芊玥,依舊該笑還是笑,該鬧還是鬧。
金元寶和風洛都形成了一種默契,默契地忽略掉空氣之中飄蕩著的,那股酸酸澀澀的,憂傷。
綿延千裏的山林之中,緩步從中走出了一個人來。
一襲紅衣,一頭墨發,一張傾城絕世的麵孔。他的肩膀上站著一隻白花花肥嘟嘟的小鼠,一雙眼睛小得跟芝麻似的,看起來似乎還有點醜。
不過某小鼠自認英俊瀟灑風華倜儻冠絕天下,尤其是那一身雍容華貴的身材,更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完美。
所以站在讓萬物都慚愧低頭的妖孽麵前,它挺直了腰,也覺得隻有它這種天上有地下無的完美小鼠,才能夠與他比肩了。
用兩隻後腿站在他的肩頭,它朝著那輛快要消失掉的馬車遠眺過去,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
那臭女人,隻顧著找這個死妖孽,都沒發現它不見了麼?
魏淵伸手將肩頭的小鼠抱了下來,環抱在了懷裏:“都走遠了,還看什麼看。”
“喲,搞得好像你沒看似的。早就能夠走了的,你幹嘛還在這裏站了那麼久,知道臭女人走了你才走啊?難不成在看風景啊?”
魏淵點了點頭:“本君就是在這裏看風景的。”
十五頓時有些很鐵不成鋼地道:“我說魏淵大人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沒出息了?居然不告而別,告訴她一聲又不會怎麼樣。看著她那麼傷心,你高興了?”
魏淵斂了眸子,長而卷的眼睫如同兩扇黑羽,遮擋住了眸中光影。
“告訴了,她會擔心。”
“屁,不告訴她才老火呢。等你去找她的時候,你看她還理不理你!”十五難得一次占到魏淵的上峰,所以說著說著就越發地控製不住起來。
待到發現了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冷之後,它立馬噎了半句話在喉嚨裏,再沒說出口。
魏淵摸了摸它的後背,輕輕地道:“別說她壞話。”
十五瞪他——你遲早被她給玩死!
寒風瑟瑟,秋葉凋零。
山道上鋪滿了厚厚一層金黃的葉子,大概是因為不常有人經過的原因,那葉子並沒有沾染上泥汙顏色,被車輪碾過的時候,還會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很是好聽。
一行馬車緩緩地從那林子深處駛了出來,領頭拖著馬車的角馬脖子上,掛著一個金黃色的鈴鐺,走起路來的時候晃得叮叮當當的,聽起來清脆悅耳,就好像是為安靜的路途增添一些樂趣一般。
一行人不慌不忙,晃晃悠悠,馬車裏麵還時不時地傳出幾聲笑聲,隔著馬車的窗簾,遠遠地傳散來了去。
本是極為普通的一個午後,南方的陽光暖暖的,照得一切都充滿了平和的氣息,金光燦燦,暖意融融。
然而就在馬車行駛到半路的時候,那本來不急不緩慢條斯理走著的角馬,突地猛地發起狂來,高高地抬起了兩隻前腳,一下子就將後麵的馬車給來了個神龍擺尾,左右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