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紅了一張臉,癟著嘴有些小聲地道:“我還以為是花生米呢,今天早上這裏不是擺了一碟花生米麼……”
金元寶和秦皓軒對視了一眼——看來真是被氣糊塗了。
楚芊玥看著眾人看著她的表情,不知道是同情還是其他,反正她也沒心思追究了。
她現在心裏燃燒著一把熊熊的火焰,心裏暗暗發誓——去他丫的,她這回不把魏淵那個死妖孽給引出來揍一頓,她就跟他姓!
心裏麵將魏淵罵了千百遍,而後又死活地拉著影一影二影三影四出去切磋了一下。
一炷香之後,她神清氣爽地從屋外麵走了進來,伸展著手臂嘴角噙笑地道:“運動之後,心情果然會變好啊。”
金元寶和秦皓軒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動忽略掉院子之中幾個影子那各種淒厲的慘叫之聲。
楚芊玥重新地坐了下來,看著旁邊的小茶幾上剛剛擺上的幾盤瓜子仁和花生米,還有幹果蜜餞,頓時笑了笑,伸手抓了一把塞在嘴裏。“元寶啊,還是你最有良心啊。”
她包得嘴裏滿滿的,說話的時候那話音都有些模糊,看到金元寶一直地想笑。
隻是麵上笑著,心裏麵卻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失落,怎麼揮也揮散不開。
他真的很想永遠都像現在這樣照顧她的,隻是她心裏麵的人,已經不能夠被其他人給取代了吧。
他緩緩地垂下了眸,餘光不經意地瞥向了一旁的秦皓軒。
他麵前一點其他情緒都沒有,專注的神情好像什麼都與他無關,依舊在擺弄著他手中的小旗。
可若不是蓬桑島那回看到了他的失態,他們永遠都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執念,也如此之深吧。
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楚芊玥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來,正是這次魏淵給她的來信。
她看著那無字的信封,頓了一下,隨後拆了開,從裏麵拿出了那信紙來。
仍舊是一片白花花的空白,就算是有人想偷看也看不來。
她歎了口氣,伸手摸著信封上那隻能她看見的幾個字——想你,是每天必做的事。
秋水眸子盯著那幾個字出神片刻,而後回過神來,一抹恨意閃過,隨即將那信紙揉成一團,直接用力地扔了出去。
想她,想她怎麼不出來見她?
明明都已經到了門口了,他們剛剛隻隔了一道門的距離啊,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死妖孽!死妖孽!
不可原諒!
楚芊玥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皺著眉頭有些不爽地看著不遠處那靜靜呆在地上的一團信紙,腦袋亂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屋中幾人看著這突然的變故,均是麵麵相覷。這魏淵的信中到底寫了什麼了,竟能夠讓楚芊玥氣到這地步?
正想著呢,就見門一下子被推開了,秦夢生從外麵走了進來,邁步進入屋中。
“嗬嗬,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露出這種表情來?”
說著也不看腳下,邁步就朝著眾人走了過來。
秦皓軒和金元寶目光幾乎在同一時間,集中在了那一團被楚芊玥扔掉的信紙上。
馬上……
馬上就要被秦夢生給踩到了!
秦夢生猶不自覺,見他們盯著自己看,還以為是自己哪裏出問題了,抬起的腳步在原地停了一秒:“你們這是……”
秦皓軒搖了搖頭:“沒什麼。”
“哦。”秦夢生抬步欲走,結果腳步還沒落下呢,就感覺一股強風吹了過來,像是要將他整個刮走似的。
他凝氣頂住,卻仍舊被那風吹得倒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
有些詫異地定睛朝著前麵看去,就見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楚芊玥蹲下身去,將地上的一個紙團撿了起來。
他眼光掃了在場的眾人一眼,有些沒搞懂情況。
秦皓軒和金元寶衝著他搖頭,示意一會兒再給他解釋。
楚芊玥將那紙團撿起來,重新地展開,翻過來看向了背麵,果然和上次一樣,信紙的前麵寫了句廢話,真正有內容的,其實在背麵。
“鈴鐺……”
“什麼?”金元寶聽見楚芊玥不自覺念叨出來的兩個字,頓時皺起了眉頭。
楚芊玥拿起那信紙衝著他晃了晃:“信上畫了一串鈴鐺,你說那死妖孽這時候送這封信來是什麼意思?”
“會不會是什麼提示?”金元寶思忖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麼。
上次魏淵送信的時機,恰好是在他們遍尋養氣之地沒什麼結果的時候。
這一次他們正為難怎麼引那老妖婆出來,魏淵也送了信過來。
畫著的一串鈴鐺,會不會就是給他們的線索?
“鈴鐺啊……”楚芊玥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眼波一轉,手中玩弄著一縷垂落肩頭的長發,目光卻盯著那信紙上的那串鈴鐺發呆。
過了一會兒,她抬瞼看向金元寶:“元寶,你有沒有想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