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久,久到楚芊玥將遇見長歡的場景全部地過了一遍,這才幽幽地回過神來,歎了口氣道:“我今天不逼你,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長歡微勾唇角,搖了搖頭:“不知道,或許,瞞到不能瞞為止。”
楚芊玥從牆頭跳了下來,慢慢地走到了長歡的麵前,抬起頭仰望著他。
他的個子好高,她隻能夠看見他那堅毅的下巴和那突兀的喉結,脖子和臉之間的弧度銜接,完美無缺。
霸顏冷酷,一身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
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是強者,天生就是讓人仰望的啊!
她眼裏眸光波動,眼角眉梢竟染上了淺淺的笑意,就在長歡以為她要生氣他騙她的時候,她卻笑出了聲來!
“哈哈,我想象中的長歡恢複了以後,就是這樣霸氣側漏的。果然好厲害的樣子!”
說話間就見她抬手衝著剛剛那兩個男人站著的方向,眼睛微眯,學著他剛剛那一瞬間的氣勢,冷冷地道:“滾!”
說完之後她立馬雙手抱在胸口,一雙美目琉瞳似乎要冒出光來似的:“有沒有很霸氣?有沒有很威武?有沒有很想膜拜在我腳下的衝動?”
長歡抬手,抹了一把額上冷汗:“……”
楚芊玥一個人也能夠鬧騰起來,就在他以為她會興師問罪的時候,她卻興致勃勃地講著他剛剛的出手。
自顧自地在那裏比劃了半天,就在他以為她會將這一頁翻過去的時候,她卻又突地轉了話鋒,回頭問他:“你真名叫什麼?”
他突地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她那亂竄的思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司徒戰天。”
“謔,戰天!”楚芊玥驚訝了一下,旋即眯眼笑了,“很符合你的名字呀,聽著就有一種天下唯我獨尊的感覺。”
“哦,是麼?”他倒是沒怎麼覺得,名字不就是一個代稱麼?
若要他說喜歡,他寧願叫長歡,楚長歡。
麵前的小女子曾經告訴過他,長歡,就是長久平歡的意思。
她要他像這個名字一樣,長久平歡地好好活著。
楚芊玥衝著他點了點頭,又強調了一遍:“真的很霸氣威武的!”
“哦。”
司徒戰天本來就是不善於言辭的人,這會兒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楚芊玥,就將話題給終結於此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兒,楚芊玥突地歎了口氣,朝著他伸出了手:“我們去吃飯吧。”
司徒戰天見到那隻蔥白小手的瞬間就愣住了,好半晌,他才有些遲疑地道:“我可以麼?”
楚芊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有些揶揄地道:“喲,搞得好像之前裝瘋賣傻的時候沒牽過一樣?一個大男人,這會兒來矯情個屁啊。”
司徒戰天被她說得了冷酷的一張臉竟然有些臊得慌。兩人在街上找了家熱鬧的酒樓要了個包廂坐下,一聽是金元寶的產業,楚芊玥更是不客氣了,直接叫掌櫃的弄一大桌子拿手好菜上來。
反正一會兒把元寶給她的黃金令牌一拿出來,她也不用付錢。
破天荒的,很少沾酒的楚芊玥竟然還要了一壺酒。
小二替他們準備了小火爐,溫著酒,溫水的熱氣在屋中蒸騰,有些模糊了視線,讓人看不真切。
兩個人對坐在一大個桌子的旁邊,中間隔著許多讓人胃口大開的飯菜。
出乎意料的,原本最能吃的兩個人,今天麵對著那麼多美味珍饈,竟難得地沒有哄搶一通。
楚芊玥咬著筷子,驀地嗤笑出聲:“大概是一大桌子人吃飯吃習慣了,沒人搶反而吃飯不香了。”
司徒戰天本來就不是貪食的人,為了練功他把自己困在海底幾個月不出來,隻靠水維持生命的時候都有。
這會兒已然挑破了身份,他實在沒辦法再裝傻地和楚芊玥搶著東西吃了。
楚芊玥見他拘謹,頓時咧了咧嘴,給他夾了一夾子菜在碗裏:“吃唄,還要跟我客氣?”
司徒戰天一聽這話,就知道她還沒拿他當外人,眸光亮了一下,似乎心情很好。
“你不怪我?”他還是有些不確定地道。
這種情緒讓他很煩,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那麼小心翼翼過,原來的司徒戰天,看上的就去奪,看不順眼的就毀滅,向來直接。
誰會想到,生殺予奪那般瀟灑的煞神修羅,如今竟會產生這種不能自控的情緒?
楚芊玥從溫水中取出酒來,替他和自己滿上,有些好笑地道:“你又沒害我,還保護了我一路,我怪你幹什麼?”
司徒戰天聽著這話竟隱隱地有些激動起來,目露讚賞之意。好半晌,他才吐出一個字來:“好!”
這才是真女子,不小氣,不做作,讓人看了就舒服。
接過她遞過來的酒,兩人豪邁地碰了個杯,一飲而盡。
這杯子太小,司徒戰天一口喝下,不過剛剛潤了口。